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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坠,她握紧了双手,遂顿,她
也轻笑,弯折下堪堪一握的腰肢,是楼中教导过的最温顺的姿态:“是公子不要嫌弃十鸢才是。”
胥衍忱轻轻摇头,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他轻缓地颔首:
“过来坐。”
十鸢依言过去,待垂颈坐下时,些许春色从衣襟处乍现。
胥衍忱微微偏过头。
火光明暗间,他的侧脸轮廓浓影,温雅贵重,也让人看得不真切。
十鸢也看不真切,她只是悄无声息地拢起了有些滑落肩头的衣襟。
雅间内燃着熏香,袅袅白烟顺着香炉升起,安谧的室内因着外间的喧闹仿佛也晕染着些许旖旎。
十鸢只似寻常青楼女子般,替胥衍忱倒满了酒:
“公子要喝酒么?”
她含了笑,眸中仿若水色潋滟,半点酒水未沾,却给了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感觉,她将酒杯端起,像是要喂到胥衍忱唇边。
雅间的位置都安排得很有心机。
十鸢只要稍稍侧身,就能够依偎到胥衍忱的怀中,也让二人靠得很近,胥衍忱轻而易举地闻见女子身上传来的隐秘暗香,他仿佛一顿,又仿佛没有,从容地接过杯盏。
酒水沾了沾唇。
十鸢瞧见,她轻垂下眼眸,掩住了眸中的情绪。
身侧人自始至终都只是敛眸坐着,靠着椅背的身体松弛又笔挺,他态度温和,又或者是情绪淡得让人辩察不出,只能当他温和从容,和春琼楼格格不入。
十鸢不由得恹住。
她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会出师不利,至于晴娘曾说过的她生来就是要哄骗人的话仿佛是假的一样。
眼前人根本不为她所动,连她递过去的酒水都懒得尝一口。
十鸢垂眸,黛眉透着了些许沮丧:“公子是不喜欢喝酒,还是不喜欢十鸢倒的酒?”
暖暗的灯火融融拢住她沮丧委屈的脸,姣好的眉眼恹恹地耷拉着,她话音低落,偏尾音勾起,仿佛和烟雾缠绵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她是否是故意。
胥衍忱偏头看她。
难道晴娘让她过来时,没有告诉她,她不需要如此么?
许久,胥衍忱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空的杯盏推向她,稳声解释:
“和姑娘无关,是我前两日染了风寒,不宜饮酒。”
十鸢惊愕,她一下子变得慌乱,忙忙抢过酒杯,急道:“公子不能喝酒,不喝就是了!”
十鸢掩住心底的意外。
前世,她被陆家赎身后,也见过不少出身贵重的人,再是自谦,他们骨子中也透着高高在上,心情好时,自是乐意哄哄人,但绝不会自降身价和她这种身份的人解释什么。
胥衍忱一口一个姑娘,十鸢分不清他这是尊重,还是疏离。
她也不在乎。
十鸢将酒杯收起来,轻拍胸口,松了口气:“要是公子出事了,晴娘定然是饶不了我的。”
十鸢面上仿佛不安,心底却是叹了口气,今日但凡换了个人,谁管他是否风寒呢,既然踏入了春琼楼,总得留点银子下来。
同样的酒水,但春琼楼的酒水比一条街外的景福楼要贵上数倍。
至于原因,众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晴娘曾三番四次地提起过,只要人来了,往死里割就是了,十鸢记忆深刻。
她瞥了眼案桌上的酒壶,这一壶酒水就是十两银钱,寻常百姓家一月开销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银钱,但在春琼楼中,不过是一壶酒水的价格罢了。
销金窟,不外如是。
胥衍忱半点没信她的话。
晴娘能当春琼楼的负责人,当然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她会将程十鸢送到他跟前,某种意味上,早就是一种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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