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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买卖人,是坑她妇孺不懂?”
桓行简笑吟吟地现身,手一伸,拍了拍马身,把嘉柔两个吓得俱是一怔。
桓行简也不管嘉柔是个什么表情,围着马,绕步两圈,马倌见他打扮不俗人是清贵模样,不敢多言,只是讪讪陪着笑:“郎君看,该开什么价呢?”
“那要看,”
桓行简笑视嘉柔,“这位女郎想要多少了。”
嘉柔看他气定神闲的,暗自早恼了,豪气干云地对马倌说:“我不卖,给多少钱也不卖!”
“你知道就好,这马本来也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卖?”
桓行简嗤她一句,嘉柔毫不客气顶道,“你送我了,当然是我的了,我为何不能卖?”
急得崔娘一掌的汗,暗道这可糟了。
两只眼,急切地在桓行简身上一定,低声哀求:“郎君,让老奴带柔儿走吧。”
这时候,胡食店里飘来阵阵羊杂的味道,嘉柔鼻子一皱,竟弯腰要呕,看得崔娘先是忙上前抚背轻询随后脸上跟着一白,顿时面如土色。
桓行简看在眼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唯独嘉柔,懵懂无觉地在跟崔娘小声说:“奇怪,在凉州我明明吃得惯羊肉,怎么如今只闻味儿就这般难受?”
“你不能带她走。”
说着噙笑牵过嘉柔,把人往马车里一塞,自己也上去了,撩了帘子,冲崔娘说,“你认得路,自己回去罢。”
车身一动,嘉柔慌得要下车被桓行简握住了肩头,“别乱动,回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我没病,我不看大夫!”
嘉柔气恼,顾着崔娘只能先跟他服软,“卫将军,崔娘她……”
桓行简打断她,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放心,你这个老仆人能摸到桓府的门,我不过略略惩戒。
下一回,你再敢乱跑,我就把人送东市。”
好半天,嘉柔才明白“东市”
两字意味着什么,声音又急又哽:“别,我再不敢了……”
桓行简不吃她这一套,思索片刻,吩咐车夫:“去大鸿胪府上。”
“你不是想见太初吗?我带你去。”
嘉柔彻底被他弄糊涂了,此刻,拒绝不是,同意不是,车停时欲跳下来被桓行简一把抱住了,低斥道:“以后不准再跳。”
府里的下人认得桓行简,只是久不见,又因大将军的事多有踟蹰,神色慌张地迎了,说道:“郎君他还没回府。”
“无妨,我到听事等他。”
桓行简像入自己家门,示意嘉柔跟上,一回身,见她在株柳树前站住了,痴痴驻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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