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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纳勒尔,帕勒儿……施尼普……施纳普。
……施努尔……施奈帕泼尔!
……施奈!”
我们在他写于1791年7月6日的信里就找到了一些这类怪词。
他在1769年写道:
“我就是高兴得要命,因为这次旅行太让我高兴了……因为车厢里太热……因为我们的马车夫是个好小伙儿;只要路面允许,就把车赶得像一阵风!”
像这样莫名其妙高兴的例子,你还能找出许许多多;此外还有他那源于健康的欢笑。
他的血液在血管里舒畅、自由地流动,他的感觉也并不过敏。
“今天我看见四个无赖被吊死在大教堂旁边的广场上。
他们这儿吊死人的方法和在里昂一样。”
(1770年11月30日)
他的同情心并不是涵盖很广——不是现代艺术家的那种所谓的“博爱”
。
他只爱那些他认识的人——他父亲,他妻子,他的朋友们;他对他们充满爱意,谈到他们时感情炽烈,让人听了他的话就像听了他的音乐那样心里热乎乎的。
“当我和我妻子结婚时,我们俩都热泪盈眶,在场的别人也都受我俩的情绪感染而哭了起来。”
(1782年8月7日)
他极擅长交友,穷人眼中的那种友谊。
他说过:
“我们最好、最真挚的朋友都是穷人。
富人根本不懂什么是友谊。”
(1778年8月7日)
“朋友吗?”
他在另一个场合说,“我只把那些无论何时只为朋友的利益着想、并竭尽全力使之幸福的人称为‘朋友’。”
(1778年12月18日)
他写给妻子的信——尤其是在1789年至1791年之间写给她的信——里充满了绵绵爱意和近似疯狂的快乐。
他似乎不为疾病、忧虑和极度的沮丧所困挠,而这些在他一生的这段期间特别频繁,如他所说:“我总是在焦虑和希望之间挣扎。”
而且也不是如我们想当然的那样特意鼓足勇气来安慰他的妻子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实处境。
他信中的语言来自他无法克制的想笑的欲望,这欲望他无法抑制,即使处在最贫病交加的处境也要予以宣泄。
他的大笑十分近似眼泪,不过全是源出他博爱的天性的幸福的眼泪。
虽然谁的日子都没有他过得那么苦,他却十分开心。
他的一生是同疾病和苦难无休止斗争的一生,最后死神结束了这一场,他只活了三十五年。
那么他的快乐到底从何而来呢?
首先,来自他的宗教信仰。
他的信仰健康自然,摆脱了一切迷信;怀疑可能会触动过他这种坚定而强大的信仰,但却不可能损害它。
这也是一种平和而宁静的信仰,没有激情或神秘感。
他在致即将去世的父亲的信中说: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想像最坏的情况发生,但我还是在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既然死亡是生命的真正归宿,我多年来就已经熟悉了这位人类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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