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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5页）

&esp;&esp;皇帝千叮万嘱，靖肃公主行踪万不能泄露。

他无计可施，只能一力扛起奢侈享乐的骂名。

&esp;&esp;“楚大人放心，湍必不会耽误行程。”

&esp;&esp;眼看劝说无果，楚净愤愤离去，同僚递来汤饼亦被他拂落在地。

&esp;&esp;张湍远远看着，无奈摇首，折回车中。

&esp;&esp;帘幔挂起，次燕送来汤菜，被他婉言推拒。

&esp;&esp;赵令僖放下碗筷，接过茶水漱口，取锦帕擦拭嘴角，而后看向角落，好心问道：“怎么不吃？”

&esp;&esp;他心中长长一叹，平声回道：“早晨吃过。”

&esp;&esp;“怎么不说昨晚吃过？”

赵令僖蓦然生笑，不再理他。

酒足饭饱便觉困倦，她躺回榻上准备午休。

&esp;&esp;实则他昨夜未进食，今晨亦未进食。

想到落在地上的汤饼，想到宛州万千受灾百姓，想到那些被运至京城售卖的赈灾粮食，他没有半点胃口。

&esp;&esp;无论宛州、颖州，与京城皆相隔甚远，赈灾粮食千里迢迢送进粮商库中，只等开春高价售卖，全不顾受灾百姓。

&esp;&esp;不对。

&esp;&esp;他忽然觉察此事有违常理。

&esp;&esp;倘非今年春上天象紊乱、暴雨不歇，开春时就会有大量新粮入市，粮价自然回落，若想赚取高价，不会在此时售卖。

去岁夏季蝗灾，各地粮价上涨，至秋季更是猛涨两成，粮商想要赚钱，就该在去岁秋季将粮食售出。

&esp;&esp;除非是未卜先知，去岁秋里便知晓今年初天象有异，影响春粮收成，否则万不会将粮食积压至今。

&esp;&esp;他恍然大悟，转向车厢内礼道：“公主。”

&esp;&esp;赈灾粮食转卖京城，是赵令僖最先觉察，召群臣共议后，皇帝与内阁方才决定派出使团往二省巡查是否有贪墨赈灾粮款之事。

他想一问究竟，却见帘幔未落，而其躺卧在床，次狐次燕正在收整饭桌。

&esp;&esp;遂垂眸转身，稍作回避，面向车门。

&esp;&esp;“问。”

赵令僖抱着薄被翻身半趴在榻上，眼皮半合着，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esp;&esp;“不知丰登粮坊所贩赈灾粮食交往何处？”

&esp;&esp;“叫他们吃了。”

她迷迷糊糊回了句，便再没出声。

&esp;&esp;盘盏收整妥当，由次燕带出。

次狐自怀中取出一方锦帕交予张湍，小声道：“这是昨日丰登粮坊内所贩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