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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冬雪哭得稀里哗啦,留下来哄她的只有春晖,祁昊听到了她的哭声,却走得义无反顾。
春晖望着祁昊的背影,明白冬雪以后在他心目中连妹妹的地位都没了,她将只是一个路人。
祁昊等吴笛等得肝肠寸断,然而吴笛一丝动静都没有,仿佛已经把他遗忘。
祁昊从心里空落落到开始发慌。
他一慌,话反而多,喝着酒跟春晖抱怨这女人的无情,桩桩件件,听在春晖耳朵里却不像是有怨气,倒像在炫耀。
春晖那晚也喝多了,不知怎么特别烦乱,口不择言拿话堵他,“你别得寸进尺了!
男人不就是给女人利用的嘛!
换做是我,就算被利用了也高兴!
说明咱有价值啊!”
祁昊气笑,“那你怎么不结个婚给女人利用利用去?”
“我吧,和你不一样,我对哪个女人都没长性,所以越是喜欢的越不敢下手,怕将来祸害她,哈哈!”
祁昊是在翌日早上某个清醒的时刻,体会出春晖那些话背后的深意的。
有些事其实一直存在,只是他不愿往那方面想,窗户纸一旦捅破,前后细节一串联,真相就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了。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春晖也没再提过,两人仿佛都不记得有这回事。
晚上春晖打电话问祁昊什么时候过去,祁昊说不去了,他要回家。
春晖一愣,“吴笛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不过是时候回家了。”
春晖笑说:“万一被赶出来,哥哥这儿你还是能来住。”
祁昊也笑,“死皮赖脸也得留家里啊,否则以后就无家可归了。”
顿一下,又说,“以后不能找你喝酒了,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春晖稍默片刻,爆发出让祁昊熟悉的大笑,“好!
哥哥支持你!”
吴笛坚决要离婚的态度敲醒了祁昊,让他赫然想通一个道理:爱可以是双向的,也可以是单向的。
既然他爱吴笛,既然他无法承受失去吴笛的痛苦,那又何必斤斤计较于谁爱得更多更深呢?只要她肯留在自己身边,他敞开心胸好好爱她,何尝不能抵达另一种幸福?
思想上是通了,不过祁昊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当他在饭店看见吴笛把手抄在许明俊臂弯里,两个人带着默契的微笑款款走来时,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疑虑瞬间膨胀,令他失去理智,挥出了拳头,也毁掉了与吴笛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祁昊赌气同意离婚那晚,又是春晖陪他喝酒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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