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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跨进垂花门,径直走进正院。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虽不曾见过大长公主,却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看到自己的主子搀扶着一位珠光宝气,绫罗加身的妇人,当即便屈身行礼。
大长公主眼睛盯着不远处洞开的正屋房门,脚下没看到有台阶,差些便要被绊倒,幸好谢翎眼疾手快搀扶住她才没事。
“岳母小心,此处有两个台阶。”
“无事,是本宫心急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苏嬷嬷上前,苏嬷嬷带着几个丫鬟走过来帮她把裙子抬起,她才能快步往前走去。
到了正房门口,正好撞见要出来迎人的谢家老小,大夫人搀扶着老太君,几人狭路相逢,恰好挡在了进出要塞。
老太君正欲屈身行礼,大长公主便已托住了她的手腕,冲她温和地说道:“老太君不必多礼。”
老太君满脸愧疚,脸上的褶皱都快堆到一起了,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低声歉意地说道:“大长公主,郡主归宁途中出了事,我们谢家责无旁贷,还请大长公主降罪。”
她拉过自己的两个媳妇,不顾自己的膝伤,撩起袍子便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听荷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不敢站着,搀扶着大长公主的谢翎后退一步,撩开衣袍,也跟着跪了下来,“还请大长公主降罪。”
大长公主扶着门板,往屋里看去,杜若冰跪在床沿面朝厅门,做五体投地的跪拜之姿。
从她的角度往里屋看去,落下的珠帘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视线,她只能看到床上大红喜被上放着一双手,纤细的手腕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落在背面的手指松弛无力。
就像她的主人,了无声息。
大长公主轻叹了一口气,若说谢家人没有责任,她自然是不相信的,她本来还打算追问到底严惩不贷,如今他们先一步认下罪责,便是先低头了,积郁在她心头的怒火顿时泄了不少。
这件事到底如何,还得仔细商榷,若真的是谢府人怠慢了她女儿,她一定重重有罚。
“行了,这件事稍后再议,老太君先起来吧。”
大长公主话音落下,苏嬷嬷便上前来帮着搀扶起老太君。
大长公主撩起曳地裙摆,疾步走到了床沿坐下,待看到崔荷额上可怖的伤口时,忍不住掩面落泪,午时还活蹦乱跳的女儿,不过半日的功夫就昏迷不醒。
母女连心,她握着崔荷冰冷的手时,心都快要碎了。
她看向杜若冰,问道:“郡主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杜若冰撑着手臂起身,但还跪在地上,她解释道:“回大长公主的话,郡主受了风寒,再加上今日马车的事,身子虚弱之余受了惊吓,神魂不守便晕厥了过去,待下官为郡主施针,她便能醒来。”
“感染了风寒?”
大长公主思索了一会,好像今日崔荷就有些不对劲了,可她妆容齐整,面容娇艳,唇色红润,她也没细想,只当她孩子心性不想拘束在屋里听他们两个人谈论国事,这才略了过去,没想到她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妥了。
苏嬷嬷站在一旁帮着解释道:“昨日下了一场春雨,郡主可能是夜里没盖好被子着了凉。”
苏嬷嬷话音刚落,大长公主便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婿。
谢翎搀扶着老太君进屋,并没有仔细听她们二人的对话,只一抬头,就看到她们齐齐看向自己,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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