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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5页）

次雀提灯守在一旁，叮嘱他小心登台。

&esp;&esp;拾阶而上，登愈高，晚风愈寒。

&esp;&esp;至顶层，环视四周，各处灯火明亮，仿佛置身银河。

&esp;&esp;一阵风过，吹开层云，月色无遮无拦，若悬河淌落高台。

&esp;&esp;黑暗被月光驱赶，暗中身影亦在此时显现。

台上丈许方圆，她在远处站着，扶栏昂首，犹然沐浴月光。

&esp;&esp;“张湍，过来。”

&esp;&esp;鬼使神差，张湍走上前去。

&esp;&esp;“宣天阁子时祭月，会很热闹。”

她指向宣天阁的方向，“但要赏月，却是满月台更好。”

&esp;&esp;她伸出手，指尖向着明月探去，玉轮在天，触手可及。

&esp;&esp;张湍抬眼，云髻入眸，宫花团簇被深夜压黯了色彩，又得满月镀上一层暖辉。

一如他笔下画作。

&esp;&esp;明月坠花间，亦是触手可及。

&esp;&esp;“张湍，你想要什么？”

她望着满月柔声说，“今日中秋，想要什么，都可允你。”

&esp;&esp;张湍久久不答。

&esp;&esp;她回眸看去，与他目光相接。

&esp;&esp;他匆忙避开视线，仓惶间回道：“愿家家户户，团团圆圆。”

话音落地，他竟无法分辨，这是否是他此时此刻本心所愿。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1《拒霜花》王安石。

木芙蓉，又名拒霜花。

&esp;&esp;2好像一直没有写太子的大名。

太子赵令律，字衍章。

&esp;&esp;3张大人听樊小童讲灵异故事后：和尚，和尚在哪儿？她身上有檀香，是不是去见和尚了？

&esp;&esp;?

&esp;&esp;至丑时，宣天阁祭月终了，群臣散尽。

只薛岸携数名好友转去海晏河清殿中，定要再喝一场。

次鸢将消息传来时，赵令僖刚下高台，她毫无困意，回看仍在步下台阶的张湍，迟疑片刻，将人交给次雀带回，自己则兴冲冲回到殿里寻薛岸。

&esp;&esp;后半夜更冷些，光晔楼上尤为清寒。

众人载歌载舞饮酒作乐，酒半酣时不知谁先提及张湍。

她回想满月台上，扑哧一笑，眼睛似是张不开般，含含糊糊地将这事说给在场人听。

&esp;&esp;“团团圆圆？”

&esp;&esp;薛岸闻声呛了酒，咳得两颊飞红，稍稍平复后方匪夷所思地将这话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