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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问过之后，她欢欣鼓舞等着回答，踮起脚向前踱步，一步一顿。

步后，见仍无回音，她足跟落下，疑惑回头望去。

&esp;&esp;皇帝催道：“张湍，怎么还不作答？”

&esp;&esp;“回皇上。”

张湍回话，“凡‘我’者，皆当以君子立身。

不学礼，无以立。

约之以礼，方为君子。

礼义之始，在于正衣冠，衣冠不整，是不知礼也。

天下有道，礼乐自天子出，君子从之。

王公无礼，君子何从？君子无礼，何以立身？无以立身，何以有‘我’？”

&esp;&esp;乾元殿中，一片死寂。

&esp;&esp;孙福禄愕然，内心惶惶，抬袖轻拭前额。

另有几位大臣踌躇未决，不知要不要为这位新科状元蹚这一滩突如其来的浑水。

王焕暗叹，准备上前周旋两句，哄一哄皇帝公主，将此事糊弄过去，免得张湍还未得授官，先被下了牢狱。

&esp;&esp;不待他们作出反应，赵令僖便先一步逼至张湍近前，带起阵阵牡丹香。

&esp;&esp;“谁问你这些废话？”

她噘嘴恼道，“本宫问的是我！”

&esp;&esp;“这些学生，一旦离了经书，怕都不会作答了。”

皇帝无奈摇摇头，“张湍，她让你谈谈她自己。

妄议公主本是大不敬，今天既然是却愁自己想听，朕就先免了你的罪过。

从你的经史子集里好好挑挑拣拣，若是说得好了，朕有赏。”

&esp;&esp;张湍身形微躬，垂首低眉，恭而有礼。

&esp;&esp;赵令僖又靠近些，提着裙摆稍稍矮身，仰面望着张湍，试图盯着他的眼睛。

她眼眸清亮，笑容纯真，带着深深期许，等待着张湍的回答。

轻缓的呼吸擦过脸颊，吹动她耳边卷曲的一缕青丝。

&esp;&esp;耳畔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她听得分明。

她要听得更清楚些。

于是靠得更近，几乎要贴在张湍身上。

&esp;&esp;张湍从容退后，拉开距离，对答说：“回皇上。

皇上看重公主，封号靖肃。

学生以为，礼乐兴，则天下靖、朝野肃。

靖肃公主当为表率，引百姓学礼、立身、行道。

继而天下君子辈出，事君报国，大旻千秋万代，靖肃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