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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什么事情广他问。
“大概是结婚吧。”
文森特靠着马车,红头发上的水小河般地在他脸上直淌。
过了一会儿,只见前门洞开。
厄休拉和一个修长的男子站在门框当中。
会客室里的人群涌向门口,笑着,叫着,撒贺米粒。
文森特躲到马车的阴影里。
厄休拉和她的丈夫进车去了。
车夫的鞭子在马的上空啪地一响。
马缓缓起步。
文森特朝前走上几步,把脸贴在水淋淋的窗上。
厄休拉被那男人的双臂拖得紧紧的,她的嘴完全印在他的嘴上。
马车拉走了。
文森特心中的一片薄薄的东西啪地断裂,碎成啻粉。
诱惑力破灭了,他没有料到竟然如此容易。
他步履艰难地冒着大雨走回艾尔沃思,收拾行装,永远离开了英国。
第一章(一)
约翰尼斯·梵·高海军中将,荷兰海军军阶军界最高的军官,站在海军造船厂后部的免缴房租的住宅台阶上。
为了欢迎他的侄子,他穿上军礼服,两肩挂上金色肩章。
在朱重的梵·高下巴上,突出一根笔挺的肉鼻,连接岩石似的突出的前额。
“你来使我十分高兴,文森特,”
他说。
“房子里很静,我的孩子们都已结婚,搬走了。”
他们登上一段宽阔的带凸沿的台阶,扬叔叔跨步把门打开。
文森特走进房间,放下提包。
一扇大窗俯瞰造船厂。
扬叔叔坐在床沿上,想在金色纽带许可的范围内,尽量不拘礼仪。
“我很高兴听说你已经决定攻读神学,”
他说,“我们梵·高家总是有人侍奉上帝的。”
文森特摸出烟斗,小心地装上烟草,当他需要时间思考的时候,常常这样。
“我想当一个福音传道者,你也知道,并想胜任这个工作。”
“别当福音传道者,文森特。
他们全是些没受过教育的人,天知道他们宣讲的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道理。
不,我的孩子,梵·高牧师都是阿姆斯特丹大学毕业的。
噢,现在你恐怕要开包整理一下吧。
我们八点钟开晚饭。”
海军中将的宽阔的背影一出房门,一缕淡淡的哀思就侵袭着文森特。
他环顾四周,床宽敞舒服,写字台很大,低矮平滑的书桌讨人喜欢,但他感到局促不安,就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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