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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公好歹也曾为沙场宿将,岂不闻诸葛孔明添灶撤兵的掌故。”
安陶睨着惨无人色的孚渡,平静眸中倏忽划过一丝鄙薄,“还是他远离杀伐多年,髀肉复生之外,更坏了心智?”
孚渡理智几近崩溃,他死死抠着那骨牌,失口问:“宫门外的蛟——”
跟着幡然醒悟似的咬住话头,但为时已晚。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蛰伏于漕帮的“蛟”
将伪装成暴民,在大宁卫的里应外合下冲进行宫,趁乱杀掉陆依山与安陶郡主一干人等,再由孚渡以平定暴动为名,伺机了结这块同样烫手的山芋。
当所有亲历者皆“死于非命”
,国公爷便可对外声称,这是一场由宦官乱政引发的混战。
届时,燕藩再打着肃清阉竖遗毒的旗号兴兵伐都,也就显得顺理成章。
须知蛟的身手不俗,且各怀绝技,普通士兵想要拿下他们,绝非易事。
正当孚渡百思不得其解,那抹绛紫色从树冠重新跃下,落地轻巧。
一张口,少年侠客的桀傲气度毕现。
“长虺害国,我南屏阁伺敌多日,总算将其一网打尽。”
他揭开假面,扔在孚渡跟前,不屑地道,“所谓极乐楼,不过如此。”
孚渡盯着那张惟妙惟肖的面具,寒意像蛇一样攀爬上脊背。
他指尖发抖,失魂落魄地念,“你不是九千岁,那么真的陆依山……”
完结
“陆依山、陆依山叶观澜。”
曹鹧尤远眺行宫方向,约定好的鸣烟迟迟没有出现,心中就已了然一切。
在这一刻掠过他心头的名字,除了举世皆知的当朝九千岁,还有从辞官后就渐被人遗忘的叶家二公子。
他低低地念出声。
相比起怨艾,那语气里更多的是感慨,未知是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
,还是“恨不逢时老蓬蒿”
。
倘若他再年轻十岁,没有经历骨肉离析的人生大恸,也许还能斗个天翻地覆——
朝堂人人皆知,当年方、曹二将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千里驹,天赐睿勇,任侠好斗,从不知退让二字该如何书写。
但可惜,他已经老了,方时绎也已含恨而终近七载。
当年的万里平戎策与百战不世功,统统散作昨日尘。
曹鹧尤在逐渐清晰起来的败局面前,骤然感到一阵无力和深深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