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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这一声狼嚎再次回荡在这充满恐惧的场地上空,加上这两头狼的回应,顿时把工棚里这些人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弄不清到底有多少狼?劳工和俘虏们躲藏在工棚里心脏紧张的揪在一起,那些小俘虏小劳工和小日本兵吓得眼睛快要瞪出眼眶。
日本兵拎枪的和空手的一股脑往几个工棚里躲藏,完全没有了平时凶残蛮横的威风,他们进来后和平时被他们欺负的人挤在一起,造成更加的恐慌。
这些工棚是用木头搭建的临时工棚,几十个人又是挤在一面墙上,根本经不住这样硬挤,所以,当十几个日本兵冲进去挤在一起时,这个工棚开始摇晃起来,人群中接着发出一声声惊叫。
狼嚎声、哭喊声、惊叫声、惨叫声经过这个天然的巨型扩音器播放,就像一个交响乐团奏响的悲壮曲响彻天空……
这声音通过流动的空气传进刚才仓皇逃跑的百姓耳朵里,就像一声声催命哨,他们疯狂的向外逃跑,他们确信狼灾来了,这群刚才还幸灾乐祸的人脸上再也挤不出笑容,再也顾不上说“快呀!
快处决他我们看看热闹。”
他们顾不上叫喊,顾不上进来时的同伴,凭着对这条路的熟悉,各自仓皇逃命。
山神看了看地上的俩人,转头望向山头杜鹃的位置转身离开,但是走了几步它站住了,狼的好奇心使它转身向工棚走去。
工棚的门帘其实就是两根麻绳吊在门框上的半截草袋,下面有很大一截是空的。
它谨慎的用嘴嗅了嗅里面,没有嗅到危险气息,便把头伸了进去。
里面的人一个个害怕的都挤在工棚的最里面,狗剩在自己的地铺最前面站着紧紧的盯着门口。
门外有篝火映照进来的微光,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那个寒酸的破门帘下面那一点点淡淡的橘色微光,此时哪怕被一阵风吹起的树叶落在门口,也会引起他们一阵恐慌,所以当门帘下突然钻进一个狼头时,所有人吓得齐声惊叫起来。
大家一起向后拥挤,同时发出恐惧的叫声。
这宏大的声音吓了山神一跳,但它只是缩了一下脖子,并没有吓得逃离。
它进来半截身子,鬼火一样的绿眼扫视了一下满屋子瑟瑟发抖的人,它像x光扫描仪一样的眼睛扫视到人群中混杂着几个日本兵,呲了呲刚舔干净的白牙,嘴里发出几声低低的恐吓声。
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有的人开始琢磨冲出屋子,更多的人抖得像筛糠一样,他们紧紧的挤在一起抖成一团,牙齿不由自主高频率上下碰撞。
山神高举鼻子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夹杂了浓浓的尿味,这味道从这群人身下散发开来越来越浓,它不喜欢这味道,于是不屑的看了他们几眼,转身走了。
搭建工棚的木料都是附近山上粗壮的松木,因为太过粗壮,所以立柱子的时候挖的坑比较深,这样牢固的工棚却被挤得摇摇欲坠,人们也意识到这屋子快塌了,于是惊魂未定的他们慢慢的向前移移身子,他们清楚的看到了那条大黑狼已经进了工棚,但是他们安然无恙的被放过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谁也不敢说话,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紧紧盯着门口那片光。
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慕容良觉得耳边好安静,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佐佐木的脑袋也在动,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佐佐木也活着,他慢慢转过头,对面什么也没有了,狼不见了。
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使劲拽着佐佐木的胳膊,用尽力气也要爬进屋子。
杜鹃又长长的学了几声狼嚎,她担心狼真把慕容良给吃了,所以她催促两条狼赶紧收兵。
这几声狼嚎再次把所有人的神经揪了起来,工棚里所有人正高度紧张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门口,门帘下突然又伸进两颗脑袋时,所有人几乎崩溃式的齐声尖叫起来,这一惊叫把慕容良和佐佐木吓得一下爬了进来。
“啊---”
“哗啦......”
工棚终于在几十个人同一方向的用力推压下坍塌了。
随着工棚的坍塌,那些搭建工棚的木料七横八竖一齐掉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人们身上,一霎时又是惨叫连连......
由于整个工棚一齐向后倒去,身处门口的慕容良和佐佐木反倒是毫发无伤。
看到几十个人惊叫着、互相踩踏着像无头苍蝇四下乱窜时,慕容良把佐佐木搀扶起来大声说:“安静!
是队长!”
听到慕容良的声音,惊惶失色的人群才停止大声喊叫,能站起来的已经跑到别的工棚躲藏,剩下的“哎呀哎呀”
小声呻吟着从乱七八糟的木头下往起爬。
有个日本兵被掉下来的横梁压在下面,他哇啦哇啦想让人把他拉起来,狗剩趁着人们惊魂未定胡乱踩踏时,他故意被人挤了一下,猛地一脚踩在这个士兵手上,这个士兵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这一脚不是随意踩上去的,是使劲跺上去的,这个士兵的手经过这么一跺,手指关节估计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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