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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他看向刘禅,“少主,此人乃家中远亲,因一双眼过目不忘,便被臣召唤至此主缉盗,倒也是破过不少要案。”
过目不忘?刘禅点点头,他倒不认为李严会在此事上骗他,看其信誓旦旦的样子,应是确有其事。
没过多久,贼曹掾史李徽便匆匆赶至,对刘禅李严单膝跪礼之后便走至木板上放置的尸体之旁,扫了一眼面貌,便闭上了眼睛。
刘禅也不出言打扰,为大事者,耐心是必须要有的。
差不多有四分之一柱香的功夫,他才看到这貌有厉色的青年人睁开了眼。
不过,他脸上的期待在看见对方的动作之后变成了叹息。
贼曹李徽转过身摇了摇头说道:“少主,太守,此人我并未见过,不过下官见识不过一隅之地,这人下官观其相貌,多半不是本地人。”
刘禅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难道真的是东吴那边派来的人?
正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却听见李徽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显得略有迟疑:“禀少主,此人的面貌,倒有些像是……交州人士!”
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与其陡然间变的笃定。
刘禅听闻问道:“不知贼曹依仗何来?”
李徽赶忙沉声回答:“少主不知,这益州人士身处内陆,与那身处沿海的交州人士样貌上虽然差别不大,但皮肤上,后者却是有一种常年经受烈日烘烤一般产生的红黑色,而咱益州人,却是多为姣好。
此人虽然肤色并不明显,但底子里的质感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刘禅点点头,抬起尸体的一只胳膊,仔细一瞧,发现的确如此。
“很好,李徽是吗,洞察力不错。”
他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句,在李徽面露喜色之时,一旁的李严却是神色一凝,然后很迅速的恢复正常。
经此一事,他陡然间明白,自己在主公刘备精心布下的所谓“夺嫡”
一事之上所扮演的角色。
之前他想的是明哲保身,雪中送炭虽好,但风险也大,锦上添花虽有墙头草之嫌,但胜在高枕无忧。
但此刻,他发现发想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主上将少主安排到他这个地方而不是其他州郡,寓意何为?他思来想去,目的便只有一个。
那便是他李严。
而他李严又代表着什么?那便是益州老臣!
不仅如此,少主的老师又是谁?是诸葛孔明!
主公这一手,看似是在夺嫡,实则是在将禅少主推上明处,让其统御益州老臣和主公身边的旧部,通过禅少主,将两个党派融为一体,化解益州内部的庙堂之争!
所谓的“夺嫡”
,只不过是主公立下的一个障眼法,让那些顽固份子,心中还想着反叛的家伙失去警惕,直到最后整个益州变成铁板一块固若精汤,到届时,那些家伙就算是有那不臣之心也无处无法可为。
而在这场大势之中,自己,便扮演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几乎是与那诸葛军师平起平坐!
想通了这些,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该怎么做?!
“少主,臣听闻少主府中人手缺乏,臣这子侄虽然没太大的本事,但这一身识人辨物的手段还是颇有用处,臣斗胆,向少主举荐此子,入少主手下谋一差事。”
大礼之下,李严冥冥中感觉到,他此刻底下的身板,便是日后他李家氏族崛起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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