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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越姑娘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没事了,福晋。”
这声福晋果然起到了提醒作用,亦蕊脸上变色,胡乱用衣袖抹了脸,整整衣裳站了起来。
在惊慌中,她忘了之前刘伯堃干出的种种事,童年时哥哥般的依赖之情却涌上心头。
刘伯堃知道越姑娘对自己有情,但他身负血海深仇,无力承受,何况他心里一直抛不掉那小小的亦蕊。
见到亦蕊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晶莹澄清的大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气。
他淡淡地对越姑娘说:“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沿途不要这样叫她。”
越姑娘“哼”
一声,说:“恐怕你是这辈子也不想这样叫她吧!”
刘伯堃不理会她,将亦蕊抱上马匹,自己坐在她身后,双手前环拉住马缰。
二人共骑,是童年的美好回忆,可亦蕊此时却不由有些羞怯。
当下马蹄四翻,不容多想。
越姑娘只能硬生生将眼泪收回去,一咬牙,跟了上来。
眼看前面就是官道了,却见道上尘土飞扬,隐隐前方有一片人马。
刘伯堃打了个手势,越姑娘说:“追兵来了?”
刘伯堃掉转马头说:“官道走不得,走小路。”
越姑娘急道:“这是条死路啊!”
刘伯堃说:“不,右手边有条岔路,死路活路,听天由命。”
说罢,掉转马头,向那小岔路驰去。
那小岔路应该是有人为了便捷上文君谷走的小道,路旁偶见竹笋被采撷的迹象。
渐渐地,马已难行,三下欲弃马前行。
刘伯堃牵马入林,不一会,林中传来马嘶鸣声。
亦蕊知他杀马不给追军留下线索,想起马儿伏她逃命,不禁有些难过。
又等了一会,却见刘伯堃脱了外裳,打了个包袱在身后。
亦蕊好奇地摸了摸包袱,却感觉指尖湿润,呈暗红色。
刘伯堃温言:“是马肉。
这荒山野岭,我怕断了粮食。”
亦蕊惦念马儿温驯,死后还要被分尸食之,双目发红。
刘伯堃劝道:“别难过,马儿若知能救三人命,胜过无数浮屠了,也心安了。”
越姑娘却插上一语:“杀人敢,杀匹马却忸忸怩怩的。”
亦蕊伯堃知她所指,伯堃立即说:“越儿,平日你不是这样的,为何你今日屡屡出言伤害亦蕊妹妹。”
越姑娘听他叫得亲热,心下更是委屈,讥讽道:“我说的是事实,这女子观音模样妖孽心思,明明已是他人之妻,还要出来勾三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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