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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没有人,杜恪辰和钱若水很轻易地下了山,在幽长的狭谷悠闲地走着,仿佛这只是一段狭谷而已。
然而,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之气,却在提醒着他们那一队人马被射杀的惨况。
“是不是很奇怪?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钱若水不敢放松警惕,匕首已然出鞘。
杜恪辰也感觉到了,他没着甲衣,单薄的衣袍抵挡不住狭谷的寒风彻骨,嘴唇发紫,“难道他想放了我们?”
“可能是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不是普通的守城主将,不想与镇西军为敌。
难道是叶迁逃出去了?”
钱若水想不通,“前日残忍的射杀,而今日却放任自流。”
“既然有机会全身而退,就不要推辞了好意。”
在接近狭谷的出口处,杜恪辰吹了一起响哨,只听逐浪熟悉的嘶鸣声传来,蹄踏声破空,如同天籁。
却在这时,那独眼盗贼赫然出现在前方的山腰,一身狐裘裹身,腰佩长刀。
钱若水停了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一步步地走下来,立在她跟前,笑意盈盈,与他那张胡渣丛生的脸极不相配。
“没想到是二位。”
他的语调生硬,似乎是刻意隐藏他的真正口音,“阁下答应我的粮食,我已经自己取了。”
杜恪辰骇然,“你知道我是谁?”
他呵呵一笑,“只是稍稍跟踪了一下。”
这不可能,叶迁和王赞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影卫,尤其是王赞,只有他跟踪别人的份,怎么会被人跟踪了还不自知。
“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只是想要粮食而已,既已拿到,便没有必要为难王爷。”
“那你杀我将士又该如何解释?”
那盗贼无奈地摊手,“占山为王,总不能让人长驱直入而视而不见吧?王爷统领镇西军,也该知道犯我国境者杀无赦,与我这小小的山头,其实都是一样的。”
“你只是要粮?”
杜恪辰还是不太愿意相信。
“占山为王只是生活所迫,并不无意与官府为敌。
我和兄弟们都是关外的夷族,逐草而居,四处漂泊,今冬正好囤于此地,却因为无粮过冬而不得不扰民滋事,还请王爷体谅。
等来年开春,我便会离开此地。”
那盗贼语气诚恳,而他连日来的行径,也只是夺粮而未伤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杜恪辰却道:“可是我为何觉得,你囤的粮也未免太多了,这可是土门关将士过冬的口粮,你这占山为王的草蔻可吃不下吧?”
盗贼欠了欠身,微笑道:“有备无患,这不是中原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吗?”
“你既知这是军粮,又恶意抢夺,这已是与官府为敌,且又杀人在后,这又岂是一句犯境者死可以解释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阁下既是夷族,却在我大魏境内占山,又袭击我大魏将士,这不是挑起争斗吗?眼下,你又想以和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