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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涓喜跟着李邺走了。
李邺和她俩隔了两间房子,在走廊的尽头。
竹帘拉得严严实实,挡住了阳光,室内很昏暗,李邺坐在木椅上,手边桌上是一本书,桌上一盏铜灯,燃着明亮的缇色火光,墙角有堆灰烬,有没有烧完的,能看出来是书籍。
林涓喜没再多看,有些忐忑地站在李邺面前。
“请坐!”
李邺示意。
林涓喜坐下后,李邺说:“林小姐,今天晚上的行动你不用参加了,待在旅馆等我们。”
林涓喜特别高兴,不过,她装出来严肃的样子,“哦”
了声。
这时,她看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有一盘残局。
李邺留意到她的目光,就指了指棋盘询问:“下一盘?”
林涓喜看了眼棋盘上错综萧杀的黑白子,说:“我不会下围棋。”
接着又补充了句:“我喜欢下五子棋。”
李邺衣衫委地,修长两指将一枚枚棋子拣入棋盒,说:“那就下五子棋。”
林涓喜一直非常爱玩这个游戏,左右无聊,欣然同意,她随手拿过白子棋盒,说:“你先下。”
李邺看了眼她手边白子棋盒——中国古来规矩,尊长者执白,当下也没说什么,将一枚黑子按在棋盘上。
林涓喜丝毫没有觉察来,眉目间皆是掩不住的兴趣,两丸黑水银般的眼睛盯着棋盘,聚精会神,生怕输了。
出乎意料,林涓喜是个高手,看着棋子在她素手下排兵布阵,她宛然便是指挥若定的大将军了。
李邺打起了十分精神,林涓喜更是全神贯注,细巧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枚白子,举棋不定,粉色的花瓣似的指甲在晦暗的光线下,也是亮晶晶如水晶。
光线不好,她揉了揉眼睛,秀眉轻蹙,割肉般艰难地放下了棋子。
这是一步妙棋。
林涓喜越发专注,一丝一毫分神都没有,便慢慢坐得随意了,后来干脆站了起来,一条腿跪在椅子上,左胳膊撑着桌子,右手执着棋子,仿佛忘记了周遭一切,全世界只剩下了棋局。
她在看棋,李邺却分了一半神看她,这幅模样的林涓喜,真是从所未见呢。
棋局上的厮杀到了白热化程度,林涓喜不禁弯下腰,探过身,俯身到棋盘上,李邺轻轻咳了一声。
她这才反应上来,自己心思都在棋盘上,居然额头都快贴上李邺鼻尖了,她立刻站直身子,慌乱中碰倒了椅子。
声音在空寂的斗室很巨大,林涓喜忙把椅子扶起来摆好,低声说:“不好意思。”
“没事。”
林涓喜坐下,重新投入棋局。
一局结束。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