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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倒是一贯的坦然,幽深的视线与她相对,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有薄薄的唇角微抿着,没有一丝弧度。
最后她几乎可以肯定,毕竟相处这么久,终归还是对他有些了解的,她伸出手说:“把它还给我。”
她的语调在不知不觉间冷硬下来,而江煜枫反倒扬了扬眉,似乎觉得异常好笑:“你要我还什么给你?”
见他表情这样轻松,她也突然犹豫起来,然而那只手却始终还是没有收回去,又再重复了一遍:“如果是你收起来了,你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现在把它还给我。”
他看着她的表情,仿佛终于忍不住哂笑道:“倒是很少见你这样执着。
那么刚才我问起来,为什么又要说它不重要?”
这样了然的语气,似乎一早就拆穿她的谎言,聂乐言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皱起眉说:“我要怎么回答那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拿了我的东西,现在我只希望你将它交还给我,就是这么简单。”
她已经开始激动,而他却还是淡淡地说:“没有。”
什么没有?!
他刚才的态度,分明就是已经承认了。
见他转过身去找衣服,她索性一步绕过去,拦在他与衣架之间,一副势不罢休的模样,“你到底给不给?”
一只手还撑在层层叠叠的实木架上,江煜枫低头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的女人,仿佛他再不妥协,下一刻她便要找自己拼命。
目光在灯下微微闪动,他终于冷笑道:“凭什么?”
手指顺势穿过那头浓密的黑发滑上她的耳边,他看见她轻微地瑟缩着抗拒了一下,薄唇微动:“如果你能立刻收起这副想要杀人的样子,如果你能取悦讨好一下,或许我会考虑将那个不值钱的玩意还给你。”
聂乐言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就已经猝然压下来。
几乎是同一瞬间,周围弥漫包裹的便全是他的气息,那是纯男性的压迫与掠夺,又带着一线清凉的味道,幽幽地袭来,仿佛是混杂在烟丝里的薄荷。
其实还有极淡的酒香,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喝过酒,难怪之前眉眼间有浅浅的□。
明明这个衣帽间里大得出奇,聂乐言却仍旧觉得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因为他的唇正毫无怜惜地压在她的唇上,辗转来回,近乎野蛮地将身边的空气尽数都夺走。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强势而霸道的江煜枫,唇齿碰撞,仿佛无休止地纠缠,她因为缺氧,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乱成一团,却还是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兀自挣扎。
很快便有淡淡的血腥气味在口腔里弥漫扩散开来,在那一刻,她不由得愣了愣,因为自己并不觉得痛,想来那血是来自于他的。
然而也就是这一下恍神的工夫,他就已经顺利地窍开她的齿关,更加毫无顾忌地攻城略地。
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天生力量的弱势,她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反抗的双手也已经被他单手扣住,似乎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而他的另一只手,正重重的按在她的后脑上,令她动弹不得。
她就陷在那个男人与高大的实木衣架之间,仿佛被困住的猎物,无从逃脱,就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偏偏在这种时候,心里居然异常清醒,知道这个吻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他似乎只是在发泄着自己莫名的情绪,又似乎只是为了惩罚她。
可是,他凭什么惩罚她?她不是早已与他一刀两断,互不相干了么?
然而江煜枫似乎并不满足,他只稍稍停了停,便一反刚才的粗暴,竟然开始极尽所能地挑逗她。
而且两人已经这样熟悉,他从来都知道哪里才是她最敏感的地带,纯男性的气息肆无忌惮地掠过她的颈边和耳垂,引来一阵强似一阵的酥麻感。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颤栗一下,似乎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猝然断裂,于是整个人便在瞬间脱了力,不由得软软地倚向他,脑子里却还迷迷糊糊地想,怎么能这样不争气?他明明是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
可是为时已晚,她的身体早已更快一步地开始回应他,而他则像是立刻有所感应,慢慢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让她得以顺势将手臂攀在他的腰间。
她是真的照做了,或许一切只是出于本能,只想找个依附,否则只怕自己就要滑到地上去,结果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从热吻中抽离的速度太快,快得令她来不及反应,更快得仿佛方才根本没有触动到半点□。
他的唇刚一离开,她便如同重获新生一般,近乎贪婪地摄取着周围的空气,好半晌犹在微微喘息,眼眶里还有薄薄的水汽并未退去,她只是下意识地抬起眼睛望向他,似乎有些迷惑。
而他却只是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一直等她稍稍缓过来,才轻描淡写地拂开那双揪着自己衣服的手,脸上的表情仿佛刻薄的嘲讽:“想不到,你还真舍得做牺牲。”
她却一时没有听懂。
他笑了一下,眼里除了鄙夷之外,似乎还有其他莫名的情绪快速滑过。
聂乐言这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在这一刻浑身发凉,凉得连手脚都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她悄无声息地向后撑住紧实的衣架,咬着牙狠狠地说:“不知道我的牺牲令你还满意吗?如果满意的话,就立刻兑现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