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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被段誉这么一喝,既觉心底有些莫名的喜悦,又觉面子有些挂不住的难看。
两股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纠结拧搅,最后难看一面压倒喜悦,慕容复沉声道,“段誉,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
“现在再说让我出去,晚了。”
段誉扯起嘴角,挽开一抹干巴巴的假笑,道,“慕容复,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别整天没事的就做这虚无缥缈的皇帝梦,真不切实际。
你看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谁吃饱了没事干会跟你揭竿起义啊?”
“姓段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包不同见他出言侮辱慕容复,心中怒火大炽,那常挂嘴边的‘非也非也’一并省了去,直接开口怒骂道,“我家公子爷的事何时轮到你这姓段的外人来插嘴?怕的就赶紧滚回大理去,我阿朱妹子的地方不需要你这种纨绔世子来糟蹋了。”
段誉顿时气得满脸涨红。
想他虽然是半路穿来的世子,但自来别人对他都是群星捧月般礼遇有加。
即便是最近被鸠摩智抓来,也未曾受半点的委屈。
如今被包不同这般言语无礼的奚落,那慕容复又只管坐在原处不吭声,神情澹澹仿佛此地并无“段誉”
这人,段誉面子里子同时丢尽,气得想要以六脉神剑教训包不同,内力已在指尖凝聚,最后却咬牙撤了去。
段誉拉开门噌噌地跑了出去,几步奔到桥头去解那小舟的绳索时,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面朝自己而坐的慕容复,见他低着头似在查看地形图,段誉气呼呼地跳上小舟,划着双桨往湖中心飘了去。
第 30 章
阿朱阿碧两人刚换了衣裳出来,惊见段誉已划着小船远远飘走,忙进屋对慕容复道,“公子爷,段公子就这么走了可不成。
他若去前面的琴韵小筑,只怕鸠摩智还在,若去后面的曼陀山庄,惊扰了王夫人也不妥。
况且,这一带的水路曲折多变,万一迷了路,就是想要寻人也难得很。”
慕容复原也未想为难段誉,只不过被他当着包不同和王语嫣的面一顿训斥,面子挂不住有些恼怒罢了。
本想由着包不同喝他两句,也好好消消他的气焰,等过个一时半刻再去寻他回来,如今被阿朱这般一提醒,才想起段誉根本就不熟悉这一方的水路,忙起身就要去追。
刚走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包不同道,“你先带语嫣到洛阳去,我与你在那里会合。”
说完,头也不回地挑上一叶小舟,循着段誉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等他追出半里水路后,只见湖面浩瀚,微波涟漪,哪里还有段誉的影子?慕容复既是好气又觉好笑,摇头自语道,“这会儿倒是跑的快了。”
而这一头段誉摇着小船一路北上,也不知究竟划了多久,等一座城池在眼底愈渐清晰时,这才惊醒日已过午。
将小船靠近水畔停下后,段誉上岸在城里东游西荡,心中气闷,总觉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堵在喉间,不上不下,令他感到莫名的郁闷。
在大街上信步走了百米远,抬头见前方一座酒楼上俨然刻着“松鹤楼”
三个金色大字,段誉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和慕容复路经的那家酒楼,不正是这松鹤楼么?
段誉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几步上楼寻到十年前的那张桌子坐了,又跟跑堂的要了些饭菜后,侧头打量堂内的装饰,跟十年前一模一样,不曾变动分毫。
再往西边角落看去时,段誉如遭电殛般浑身一震,整颗心在瞬间颤抖起来。
只见那坐在西首座位上的汉子,三十来岁的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高鼻阔口国字脸,可不是乔峰是谁?
段誉满心激动,刚想上前搭讪,转念一想,原著里好像两人是为了拼酒才结拜成兄弟的,这里……
段誉看了一眼乔峰桌上的几坛烈酒,高涨的心在瞬间萎缩成豆大的一团。
坐在桌边一手托腮看着乔峰出神,段誉还在心中苦思对策之际,乔峰已注意到段誉的目光多时,终于忍不住地转过身朝他喊道,“小兄弟,不如过来同饮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