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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楠既已被封为许王,显然是不适合再在军中帮人打下手了,朝中也不乏“许王成年,可早令其前往封地”
的声音,刘远便打算单独拨给他一支军队,起名奋武军,让刘楠协助北军,负责京畿以北地区的守卫,等再过两年再让他去封地。
从这一点来看,刘远对长子还是不算差的。
长子的婚事既然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轮到长女了。
相比许王,大家对刘桢的婚事可就热衷多了。
毕竟当皇子的老婆有风险,当公主的丈夫可就是稳赚不赔的,何况是深受当今皇帝看重的这么一位公主。
刘远对这个女儿的宠爱,加上刘桢这次在过国策之争里的建言之功,让他决定好好挑选驸马,势必要让刘桢嫁得风风光光,又幸福美满。
“子望,下差了想去何处消遣啊?要不要和我们去城东酒肆,那里新来了一批歌姬,歌喉很是不错呢,身段也是曼妙的!”
北军的同僚拍着陈素的肩膀,用一种心照不宣的语气和表情笑道。
“不了,今日我想早些归家。”
陈素笑道。
他从许众芳那里调入北军已有一段时日,现任左京辅都尉,这个官职不算高,负责协助北军的最高统帅,也有带兵的职能,在他上头还有中垒令,中垒丞等十来个官职压着,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能够从地方调入京畿,这已经算是令人歆羡的高升了。
北军中有些人知道陈素与许王交情好,只当陈素是托了关系才调过来的,在陈素刚进北军的时候,颇有些风言风语。
陈素对此一笑置之,并不理会,这种传言一味计较去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如今在北军的时日一久,他也逐渐能交上几个谈得来的同僚了。
“啧啧,子望,你日日下差就赶着回家作甚?莫非家中有美娇娘不成?我听说你家人又不在京师,连你那屋子都是租赁来的罢?回去也是独对烛火,哪里有跟着一帮兄弟出去玩耍来得痛快?走走走!”
对方揽着他的肩膀就要把人拽走。
陈素轻轻一拂,也不见如何用力,对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被拂下去了。
“好你个张与前!
我如何没有和你们出去了,昨日不就与你们一道去喝酒了?结果你们个个醉得七荤八素,还要我把你们送回家!”
陈素笑骂一句,婉拒中又透着亲昵,“今日便罢了,我得早些回家,明日一早还要随武库令去清点武器的。”
被他唤作张与前的同袍嘟嘟囔囔:“武库令这人最会来事,无非是见你新来的好欺负罢了,你和许王不是交情很好吗,早该请许王出面,给他点颜色瞧瞧!”
陈素淡淡一笑:“人生在世哪里没有一点挫折,怎能遇事就让旁人出头?”
张与前为他抱不平:“可那畜产成天给你找事,连我都看不过去!”
“好了好了!”
陈素拍拍他得肩膀笑道:“不必为我操心,这点小事我没放在身上,你不是要赶着去看你的歌姬吗,还不快去!”
张与前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陈子望啊陈子望,你不单有许王殿下撑腰,如今连美人都找过来了,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随着声音,进来一个人。
北军有拱卫咸阳城之责,但却是以军营的方式驻守城外,离咸阳城不过咫尺之遥,是以除了普通士兵和值守的官吏之外,但凡没有差事在身上,隔天休沐的人,都会在城中租赁房子居住。
进来的人名叫孙益,正是张与前口中喜欢为难陈素的武库令。
“什么美人,美人在哪里?”
张与前一听美人就眼睛一亮,下意识往孙益身后看。
孙益哂笑一声:“不必看了,人家在外头呢,指名找陈子望的!”
方才军营外头来了一辆车驾,不仅装潢精致,还有两名甲士护卫,孙益正好从旁边路过,一看就知道这是贵人的车驾,心想上前去套套近乎,指不定还能有什么好处,谁知道对方指名道姓要见陈素。
孙益心下不快,又不敢有所表示,只得不情不愿地过来喊人了。
陈素有点奇怪,他孤身一人在咸阳,平日又从不流连酒肆乐坊,哪里会有什么女子来找他。
但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刘桢身旁的阿津呢。
他便拱手笑道:“多谢武库令相告,我这便去看看。”
孙益从鼻孔里喷出气,也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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