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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
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一张满是大胡子的脸。
杨青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几个画面过于清晰,让他难以分辨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记忆。
但,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他的原身并不是自己失足落水,而是被人谋害的?
这个想法,让他一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不就是穿进了一部家长里短的种田文吗?这怎么还惊悚起来了呢?
可是……为什么呢?
有谁会想害死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哥儿,难道会是二房的人?杨青青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二房的人昨天他见过了,不过是几个偷鸡摸狗的小人,他们盼着他死是真的,但杀人的胆量,量他们也没有。
那,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呢?那个大胡子的人又是谁?
嗐,杨青青想着想着,忽然又失笑了,他忍不住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自己怎么还真认真思考起来了,八成只是自己刚刚穿越,脑子乱了,又或者只不过是个梦罢了。
没什么好多想的。
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他得赶紧起床,先给自己弄点吃的东西再说,毕竟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农村里是柴火大灶,做的饭菜肯定比燃气灶和电磁灶都香,杨青想想就觉得食指大动。
农历三月,冻土渐融,虽然早晚还冷着,但春耕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程家父母还在的时候也宽裕过,所以程景生和哥哥小时候都读过私塾,因此长大后,老大程润生就当了村里的教书先生,而程景生就拜师学了医。
不过,在这小村子里,教书行医也养活不了一大家子人,所以,他家还是要种地的。
今天大哥还要给孩子们上课,所以趁着没人来看诊,程景生一天亮就扛着锄头下地了。
他得先把去年收完苞米剩下的柞子给刨出来,这样等天暖和了,就好种新的苞米。
就这么忙到半下午,把活儿都干完了,擦了擦汗,程景生才想到杨青的事。
昨天场面混乱成那样,他也没给人把后续调养的方子开完,趁现在有空,他连忙回了家,重新把方子琢磨明白,直接给他把药也抓上了,用纸包成一副一副的,提溜着往杨青家走。
姜腊梅今天似乎对他格外热情,要留他吃饭,还把花生瓜子糖瓜都拿出来让他吃,程景生也没多想,客气了几句,就把药留下,交代了几句怎么煎怎么吃。
“行,那婶,我走了。”
他没有留下吃饭的意思,直接准备走了。
结果,姜腊梅看他这就走了,倒像有点失望的样子,低着头说:“哎,行,行,那你慢点……”
程景生便顿了顿,犹豫着问:“婶你还有话?”
程景生是木讷了点,不太亲人,也很少跟人搭话玩笑,但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知道他姜婶这副模样是憋着话没说。
“那啥,婶就想问你一句……”
她果然有些难为情地开口了,说,“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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