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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采微微回头,见了他,便握了他的手,往他手里塞了小暖炉:“外头很冷吧。”
张侃苦笑:“你在的这地方难道不是外头么?”
何采淡笑:“有暖炉和厚披风护着,不冷。
而且京城比这冷多了,不是么?”
张侃默了默,就算不往下面看,也知道她在看什么,叹道:“我说要将她接过来,你却不肯。
宁可让她在那儿做个庶女,也不要她来我们这。
你是怕我待她不好么?”
何采摇摇头:“这儿再怎么好,也是个贼窝,我不能让她过来。”
张侃没有辩驳她的话,确实不假,秦家帮便是个可明目张胆的匪窝,虽然竭力不让她知晓秦家帮做了什么混账事,但是这几个月来,多少会察觉得到。
年少恋人,如今再成夫妻,连他也觉得诧异。
待她百依百顺,让下人瞧的惊奇。
连秦老大也奇怪他怎么放着美娇娘不要,听他说了往事,一众兄弟更是服他敬他。
重情义的人,总是让人敬佩。
何采看着下面,见安平玩的开心,很想去见她,抱抱她,可是她不敢,她求李仲扬和沈氏不要告诉她自己是入嫁别处,宁可让她以为自己不告而别丢下了她。
在她一旁坐了一会,张侃才想起一件事来,说道:“那李安阳又寻人去画摊捣乱,被秦老大拦下了,她倒也不敢恣意妄为。”
何采默了片刻,侧身看他:“三郎,可以将李家大房收拾妥帖么?我在李家时也受了不少他们的气,实在不想再见他们耀武扬威,说不定哪日不注意又伤了安平,心里膈应得慌。”
张侃笑道:“那倒不难,正好徐保和被撤了官,也无忌惮。
现在独撑家中的是李瑾贺,生意刚开始做大,斩了他的货源,让他守着自己的小门铺就好,想发财,便做梦去吧。”
何采轻松一气,张侃又道:“亲我一口罢,我便立刻去做。”
何采睁大明眸看他,微微看了看下人,纷纷抿笑背身推下,这真是不亲也要被扣上亲的“罪名”
了,想罢,在他面颊落了一吻。
察觉到他的身子微颤,顿觉两人又回到年少时,却是迟来的夫妻情。
张侃做事素来是雷厉风行,不过半月,李瑾贺便是人人躲避,要货没货,来买绸缎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无人上门。
亏了一大笔钱,起先还苦苦支撑,到了腊月,便赔进整个庄子,想去借钱,妻子阿阮劝阻了他,只怕这债会滚大。
托自己的父亲阮捕头去打听了下,才知道是秦家帮在捣鬼。
李瑾贺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直到再打听清楚,才知道那二把手张侃娶了一人,竟是何采。
顿时明白过来,只好自认倒霉,却也无法。
张侃也放话给他,若是本本分分经营小铺子便不再干涉,可若是敢继续挣扎,便让他滚出滨州。
李瑾贺自觉福薄,那小铺子若经营的好也能让家人温饱无忧,与他们硬拼定是不行,只好听从。
韩氏从大宅子里搬出来时,真想跟二房的人拼了,可是那出手的虽是从二房出来的人,却已非李家人,她又能如何?怕是那李仲扬当初想的就是,用女人收买张侃,好一个美人计!
张侃真是瞎了眼,要个生过孩子三十好几的女人,通通都是疯子吧!
腊月寒冬,安然才觉得其实滨州比京城冷多了。
京城下雪但风大,吹的人干冷干冷,穿多些衣裳就好。
看这滨州却没多少风,那冷直钻骨髓,穿再多衣裳也抵御不了这湿润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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