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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礼正色道:“她要是脑子清楚,就会将所有的罪过都自己认了,将皇后娘娘摘出来。
如果不清楚,或者全部否认,或者就破口大骂。
总脱不了这些,何必再看?没得心烦。”
桓琚下了一子:“她的脑子还有清楚的时候吗?”
萧礼还了一子:“事到如今清楚不清楚也都不重要了,圣人还叫我去受这个累做什么呢?”
“还是有些要紧的。”
桓琚心说,招出皇后来,咱们都省事儿了。
萧礼道:“那就等结果好了。”
“是我干的。”
徐国夫人痛快地承认了。
桓琚给这位正经的岳母保留了体面,既没有下令用刑,也不曾使人围观。
纪申与黄赞沉默地对视一眼,程为一发问了:“夫人是受何人指使?有无同谋?”
徐国夫人冷冷一笑,两道法令纹显得更深,好似要将口鼻从整张脸上割裂了开来。
上好的胭脂将老妇人的薄唇染得血红,两抹红色一开一合:“我做事,何须问旁人?”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参与审理此案者都是个中好手,随即明白徐国夫人这么做的目的——保住杜皇后。
纪申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黄赞心道,日后还想翻案不成?
程为一身为内官,一向不肯先出头,此时却说:“二位大人,还是禀告圣人吧。”
桓琚、萧礼表兄弟俩一盘棋没下完,徐国夫人的口供来了。
口供极短,徐国夫人的供词很明白,她供述:毒杀梁婕妤是因为凌贤妃的挑拨,凌贤妃觊觎后位又故意与梁婕妤亲近,以示与梁氏联手要害皇后,自己被误导了,才做下这样的事情。
杜皇后并不知情。
桓琚将供状扔给萧礼:“你说错了,她的脑子只拣回来了一半!
这个老东西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能担得起投毒的责任吗?哼!
她杀德妃,分明是为了挟制三郎!”
“杀德妃对皇后有利,但如果因此废后,会对谁有利呢?”
萧礼一目十行扫完供状,冷静地放了回去,起身离席,郑重一拜,诚恳地对桓琚说,“如此一来,又要争吵不休了。
臣请陛下问行不问心。”
纪申也是这个意思,“皇后可能知道凶杀计划,所以把皇后也给废了吧”
这理由听起来太儿戏了。
黄赞有心附和桓琚,看了纪申一眼,又不敢说话了。
桓琚一挑眉:“那好吧,既然已经拿到口供了,你们几个一起去,把它送给三郎看看。”
【表兄!
不带这样的!
】萧礼斜眼瞥桓琚。
桓琚回了他一个白眼:我就这样了,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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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之中,程为一宫廷最熟而黄赞职位最高,萧礼与纪申落在他们两个后面,让他们两个先行。
四个人组成了一个方阵,个个绷着脸,谁也不肯先开口说一句“我们对一对词,商量怎么跟太子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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