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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马在守城期间也不曾懈怠,都免了之前失查之罪,令他暂代刺史之职。
袁樵有功,但是却不升他的职位,而加了一个朝散大夫的散官。
朝散大夫从五品下,相对于袁樵的年龄而言,许多人背后嘀咕他跟梁玉定亲定得相当的划算。
梁玉得到了赦免,既赦了,她就不是犯人,也不必一定要在楣州。
她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袁樵需要政绩,她也需要表现自己的能力。
在京城里四下串连,无论做成了多少事,她心里都不踏实,不如在楣州干点正事再回去。
所以她写信跟家里要种子、要农具,就在楣州踏踏实实过上两年。
她看出来了,皇帝把袁樵留在楣州多半不是还记着他偷跑过来的错,应该是要让袁樵把楣县给治理好。
既为国平乱,也锻炼一下袁樵,否则断不至于给袁樵五品的散官。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测,袁樵要么把楣县折腾得不成样子被调回去受罚,要么就得干出成绩来给朝廷看,才能升职回京。
治理地方怎么看出成效呢?梁玉琢磨着,至少得打出一季粮食,丰收了,才有得说道。
其余户口的增加啦、兴修水利啦、兴办学校啦,都在其次。
这跟她的目标不谋而合。
这样一个好的机会,到哪里找去?现在回京,又是天天打猎打球,说不定还要打打人。
都不踏实,不如楣州好。
她还不大放心美娘,美娘的父母都死了,叔叔杨信也死了,十岁的姑娘,有家有业也不定能守得住。
自己在这里过两年,美娘也长大了,总能有点自保的能力。
权衡利弊,梁玉还是留了下来。
唯一的缺憾是不能马上回去见南氏,好让母亲安心。
为此,梁玉打算每旬都写一封长信,向南氏汇报生活的情况,免得南氏过份担心。
刘、杨二夫人对她的选择相当满意,刘夫人道:“咱们也不必在这里过很久,圣人将佛奴留下来,当是为了安抚楣州。”
袁樵在楣县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时间太短,政绩也没大做得出来,是得多干点实事才好。
实职没升,散官给了,也是对袁樵的认可。
一旦做了朝散大夫,就可以荫了袁先去太学读书了。
不过这个也不着急,袁先暂时在自家读书也行,等回了京再进太学。
或许到那个时候直接进了国子学也说不定,一步到位更好。
杨夫人也说:“辛苦你啦。”
梁玉谦逊地道:“都是应该的,就是我太淘气,怕惹您生气。”
杀人放火的事儿都干了,还能淘气成什么样子呢?杨夫人宽容而慈祥地道:“你的书读得很好,琴也学得不错,哪里淘气了?”
梁玉就说:“是您不与我计较,我都明白的。”
真要计较,袁家几百年的规矩,杨夫人的娘家讲究也不比袁家少,一样一样的挑剔,绝对能让喝茶品只知道“好喝”
、“不好喝”
的人气得想打人。
两人互相吹捧一回,刘夫人倚着凭几只管笑。
吹捧得差不多了,梁玉继续向杨夫人请教音律。
杨夫人也乐得教她,与当年的吴裁缝一样,遇着个举一反三的学生,当老师的教得也痛快。
学了一个上午,梁玉就向两位请了下午的假,说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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