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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之后,穆珩想了想,似乎不再坚持:
“好吧。”
时安一愣:“诶?”
穆珩:“那就不去了。”
但是,他拽着时安手腕的手指仍然没有松开,神态平静,仿佛自己这样的动作再自然不过了。
他用另外一只手伸入自己的口袋中,掏出车钥匙。
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干净又清脆,让时安开始渐渐迷糊起来的大脑变得清晰不少。
穆珩问:“走吗?”
这两个字对现在的时安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几乎忘记了自己面前的人类曾经干过多么恶劣的事情。
穆珩微微一笑,送开时安的手腕,和他一起向外走去。
越向前走,时安感到自己的状态就越糟糕。
好像是身体内有某种古怪的火焰在无声燃烧,无法宣泄,无法忽视,只能一层层地在脊髓深处堆积,烧的他头脑发涨,眼前发昏。
在即将离开管理局前,时安感到自己的腿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软,差点没有栽倒在地。
他缓慢地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被穆珩扶住了。
在模糊的视野中,男人深邃的蓝色双眸注视着他,嘴唇开合:“还能走吗?”
时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点了头,但是穆珩却并没有松开他。
男人修长有力的胳膊拖着少年的腰,分担了他的一部分体重,带着他走到了车边。
时安被放进了车内。
少年半阖着眼,长长的眼睫微垂,时不时地颤一下,缱绻地盖在漆黑的眼眸上,眼底泛着浅浅的水色,随着眨动流泻出一缕浮光。
他面庞通红,吐息滚烫,在被放下的瞬间就习惯性地将自己蜷起来。
车辆启动,引擎的声音响起,带动着车辆向前行驶。
时安在后座上把自己蜷的更紧了。
滚烫的额头紧贴着膝盖,颤抖的鼻息落下,眼前的一小片空间狭小而黑暗,引擎单调的声响和车辆平缓微弱的颠簸让他有点神志不清。
等到时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
穆珩似乎早已知道时安现在恐怕已经丧失了走路的能力。
于是,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少年整个裹住,然后抱进了怀里。
男人的胸膛温热结实,向外辐射出灼人的热度,时安下意识地向着热量传来的方向靠近,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对方的怀抱中,用脸颊磨蹭着,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
穆珩的步伐骤然一顿,然后又突然加快。
很快,时安感到自己被放下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等等……
是自己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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