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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3页）

&esp;&esp;自?从祖母死后，他们两人相依为命，从太原辗转来到长安，苏行止早已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sp;&esp;苏母身?体不好，生下苏雨霁后留了病根，缠绵病榻，在她四岁那年死了。

父亲也去得早，这些年家里?只有祖母和他们兄妹。

而祖母年迈，苏雨霁记忆中大部分时间，都是苏行止带着她。

&esp;&esp;他牵着她走在乡间田埂上?，巡逻完田地?后，他会像今日这样握着她的手，带她回家。

&esp;&esp;父亲死后，家中所有事务都落到苏行止身?上?，他要照顾祖母，和佃农交涉，处理苏家的田务，其余时间还要读书习字，照顾苏雨霁。

苏雨霁小的时候，甚至连头发都是苏行止帮她扎的。

&esp;&esp;他们兄妹相依为命，哪怕进入玄枭卫也从未分开过。

苏雨霁相信苏行止不会骗她，他不说，定然有自?己的道?理。

&esp;&esp;苏雨霁不再追问，等进入西市，看到琳琅满目的货物，她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走了。

&esp;&esp;她熟练地?货比三家，和摊贩讲价。

这种事苏行止任由苏雨霁安排，他站在旁边，看着她分文不让、凶巴巴的一面，眉眼变得柔和，又控制不住地?心生愧疚。

&esp;&esp;她本该像今日街对面那些高门仕女一样，此生永远不必为银钱发愁。

他几次忍不住想?告诉她真相，但想?起祖母临终前?的交代?，只能生生忍下。

&esp;&esp;若他再争气一点，有了官职，就可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苏行止正在失神，忽然眉眼一凛，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注视。

&esp;&esp;有人在跟踪他们。

&esp;&esp;跟踪

&esp;&esp;苏雨霁正要让苏行止看这两匹布哪一匹好，苏行止突然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低声说：“别?回头?。”

&esp;&esp;苏雨霁一怔，马上明白过来：“那些人又来了？”

&esp;&esp;苏行止没说话，翻了翻布匹，问老板：“掌柜的，这些夹缬花色太普通了，有没有其他的？”

&esp;&esp;小摊主搓手，为难说：“郎君，这是今年卖得最好的团窠对雁夹缬，怎么就普通了？您不如去外面问问，布庄里都是这些。”

&esp;&esp;苏行止却露出嫌弃之?色，对苏雨霁说：“我们再往里走一走，看看胡商那边的花样。”

&esp;&esp;苏雨霁点头?，放下布匹走了。

小摊主挽回了两句，习以为常，又热情招揽起下一位客人?。

苏行止拉着苏雨霁拐弯，走入一条狭长拥挤的小道，迎面走来一队骆驼商队。

苏行止带着她突然加速，在密密麻麻的小摊间跑起来。

&esp;&esp;身后人?跟过来正好撞上骆驼，好不容易穿过商队，只见前?方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哪还能找到方才那对兄妹？

&esp;&esp;他们不死?心，分头?一个?路口?一个?路口?找，然而西市是什么地方，汇聚海内外奇珍异荟，客流从早到晚不会?停歇，他们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很快就失去了方向。

&esp;&esp;一个?人?没好气跺了下脚，凑到领头?人?面前?问：“头?，西市人?太多了，跟丢了怎么办？”

&esp;&esp;领头?人?目光扫过西市，阴沉沉说：“加派人?手盯着，务必找出这对兄妹住哪儿。”

&esp;&esp;“是。”

&esp;&esp;苏行止拉着苏雨霁跑出西市，穿过好几道街巷，才终于气喘吁吁停下。

苏雨霁喘着气拭汗，问：“阿兄，是两年前?那伙人?吗？”

&esp;&esp;苏行止皱眉回望西市方向，摇头?道：“不清楚。

但他们纪律周密，人?多势众，除了那伙人?，我想?不到其他对象。”

&esp;&esp;苏雨霁实在纳闷：“苏家?不过一户普通农户，家?无恒产，身无长物，我们也从未和人?结怨，他们盯着我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