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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没有大错,立他就不会有人反对,这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结果。
这个“所有人”
,包括他桓琚。
立了桓嶷,天下人的心就安定了。
他是更爱贤妃所生出的十二郎、十三郎,因爱而立也不是没有先例,但终归不能服众。
这天下是他的,又不是他的,是父祖留给他、他得经儿子传孙子,子子孙孙传下去的。
他得对得起祖宗,对得起儿孙。
为了这个目的,立桓嶷,最稳。
如果太子实在不行,那再说不行的话,桓琚希望太子能行。
眼看着儿子快要叫杜皇后的孝道,萧司空等的圣人之道给弄坏了,桓琚这气就不能再怄了,他得出手了。
跟萧司空这口气都怄了快一年了,怎么能不安排一下太子?!
留给萧司空和杜皇后摆布吗?真等到儿子被他们推着当张牌来跟自己打擂台?哪个爹生儿子是为了给别人当棋子玩儿的啊?真有这么傻的皇帝吗?他还没亡国吗?
猜忌是做皇帝的本能,那有一个前提,得太子能干。
桓琚的太子现在不能干,还被人辖制着,当爹的得先把他养成个人样,再考虑猜忌的事。
还有梁才人,他是真没感情。
可毕竟是太子的生母,能叫她再在掖庭宫里住着吗?那不丢人吗?太子能不见生母吗?叫个十五、六的儿子往宫女住的地方跑,像话吗?还有杜皇后那里,徐国夫人挑唆着,还做梦想叫太子不敬生母,只认皇后?做什么梦呢?!
梁才人不讨喜,可她老实,也没犯过罪啊!
这就不认了?那是做人的道理吗?
他现在还是对桓嶷没有喜爱、怜爱之情,但那是储君,他还得为儿子铺路。
梁才人,哦,婕妤,老实,梁家人也扑腾不出水花来,可以放心。
杜皇后不一样,她占着孝道,要是总听徐国夫人的,这个皇后就不能给留给儿子闹心!
萧司空也一样,他倒不听别人的,他非得所有人都听他的!
麻烦,都是麻烦!
都得一点点的来。
桓琚捂住了头,这些话他想找个人说,却没办法都说出来。
一说出来,登时就要掀起滔天巨浪!
跟程为一讲,也只能含糊说一句“难”
。
也许,这些话只有到临终的时候,才能对太子说。
他是真觉得自己难,他已经年过四十了,只希望老天爷能再给他十年,让他把这些事都办完,把太子教好。
做成这些事,十年都紧巴巴的。
程为一好声相劝:“圣人是天子,天会遂了圣人的愿的。”
桓琚轻轻摇头,道:“要多关心太子,太子的饮食……唔,把太子素昔的功课也调出来,我要看看。”
十几年来,他没怎么放心思在三儿子身上,缺了的关心,现在得还了。
儿女都是债,债,真是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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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为一奉命去调太子的功课。
孙顺赶忙迎了出来,两下问候过了,程为一还没说明来意,孙顺就赶紧说:“殿下的袍角挂了个口子,正在换衣裳,您老稍等。
奴婢这就去禀告太子,换了衣裳出来领旨。”
程为一道:“请太子不必着急,是圣人要看太子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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