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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怜枝难受得难以呼吸:“你别说了……”
陆景策俯身,又吻住怜枝双唇——又或不是吻,而是咬,几乎将怜枝的唇都咬破了,陆景策舐去那颗沁出的血珠,可怜枝唇上仍然留下一道伤。
他抬指在怜枝那伤上点了点,墨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他叫他的名字:“怜枝。”
“你记住——你是要嫁我的。”
“怜枝,莫怕。”
陆景策声音轻下来,“表哥一定带你回家。”
他还想最后吻一吻沈怜枝的面颊,只是来不及了,怜枝看到好几只手伸了进来,将陆景策拖下去。
沈怜枝抓住了陆景策的手,可对比起外头那些人,他的力气实在显得太渺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景策的手从自己掌心中滑走。
“表哥!”
沈怜枝克制不住地泪流不止,“景策……”
分离的最后一刻,陆景策对他笑了笑,“不哭了。”
他被人带走了,轿子重新被人抬起来,沈怜枝盖好喜帕,眼前重归一片黑暗,心脏像是被人狠扎了一刀。
长安城中依旧在下雪,在喜庆的吹锣打鼓声中,送亲的队伍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送着一个心如死灰的泪人。
斯钦巴日
从长安到草原大夏国几千里,随行队伍带着十里红妆,声势赫赫地往茫茫塞外处走。
沈怜枝在宫中再不受宠,到底也是皇子,身子很是金贵。
这一路风雪无阻,怜枝可谓吃尽小苦,吃不下睡不好,已记不清吐了几回,人也瘦了一大圈。
约摸半月后,怜枝一行人走走停停地到了雁门关,此关隘居于大周与夏国的临界处,地处要塞,周遭群山巍峨,连绵起伏,很是雄伟壮观。
如今入了冬,下了雪,染得白茫茫一片,更是显得苍凉庄重。
小安子跳下马,掀开婚轿的帘子——一身红衣的沈怜枝睡在里头,他已偷偷地将喜帕摘掉了,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只是哪怕睡熟了,眉头也紧拧着,怜枝菲薄的嘴唇轻微地翕合着,好像在说梦话。
小安子将耳朵凑过去听了听,悄悄地听了半晌,才听清沈怜枝在嘀咕什么。
“表哥……表哥……”
主仆连心,小安子听了,不知想到什么,也是眼眶泛酸,他揉了揉眼,又将怜枝推醒了:“殿下,殿下。”
“……嗯?”
沈怜枝做梦做得好好的,骤然被推醒,整个人还迷糊着,半睁着眼睛往小安子脸上看,“怎么?”
“咱们到雁门关了。”
出了雁门关,要不了多久便能到草原上了。
沈怜枝揭了帘子将脑袋往外探,瞄了两眼,便灰溜溜地钻了回来。
主仆相对无言,一个唉声一个叹气,都晓得到了大夏国,日子会比在皇宫中还难过。
小安子哭丧着脸道:“也不知那大夏单于是个怎样的人,殿下,奴才听人说,草原上的那帮蛮子都是野兽变的,青面獠牙,可怕极了。”
怜枝也没见过夏人,只在儿时宫宴上遥远地瞧见过一个大夏使臣的背影。
那使者身材魁梧,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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