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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淘汰赛便拉开了帷幕。
一众自媒体早早就在新媒体线后等待,随时准备着报道场上的新进展。
而射箭馆很多时候都空旷极了的观众席,这次也多了许多观众。
一部分人是真正的射箭爱好者,想看看这次的比赛里备受关注的几位选手的表现,毕竟除了之前已经为人所知的赵衡等人外,新露头的盛恕都很有看点,而就在昨天,施杨还成为本次比赛中的黑马,一跃而出。
也有一小部分人是在之前因为盛恕在网上小火了一把,慕名过来看他,对射箭规则倒不是太懂,能看得懂人在场上的动作,知道箭会射到几环,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陈慕钦坐在这两类人之间,怎么都觉得并不舒服。
他认为自己八成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在好不容易的法定假期跑到淮林来,只为了看几场比赛。
可是盛恕在这里,而他的表现,让陈慕钦很是介怀。
自从进入燕京市射箭队后,陈慕钦几乎看不见他了。
仅有的几面,还是在盛恕和秦羽迟讨论时见到的,但他们两个聊得火热,不曾分一点眼神给自己。
曾经追在他身后的盛小少爷就像一个梦一样,永远不会再回来。
至于校射箭队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盛恕混得很熟。
最开始一提到他还有点别扭,后来就越来越自然,常常提起他。
学校里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有时瞎说,还会站出来为盛恕正名。
随着盛恕锋芒渐露,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封面上,学校里的同学似乎也忘了他之前的样子,他们只记得那个年轻的射箭冠军,和自己曾做过同学。
贵族学校里,有钱的人太多了,可能站在专业的、国家级的赛场上夺冠的,却总会让人心生佩服。
明明没了日常的骚扰,每天都很轻松,但陈慕钦却始终觉得有种不爽梗在心头。
——一个那么爱自己,追着自己不肯撒手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变了呢?
陈大少爷长这么大,从来只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而没有得不到的。
原先看不上眼的人突然把自己甩在身后,并且对自己爱答不理,是他从没有尝过的感觉。
这该是个新的陷阱,他努力说服自己。
盛恕大约是学精了,换了种方式引人注意。
如果看到自己就在观众席上,他该会很开心,然后回过头来,对着自己露出笑颜。
直到盛恕射箭时的照片被刊登在《箭坛人物》上时,陈慕钦才觉得原来司空见惯的笑容有一种那么动人心魄的美。
盛恕确实生得漂亮,陈慕钦想。
他还愿意见他再多笑几回。
陈大少爷坐在看台上,等着选手入场,并且很快从一众运动员里,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劲瘦的身影。
他的位置不错,按说盛恕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可等到淘汰赛正式开始,那人也没有多留一个眼神。
盛恕握着他那把白色的42磅的弓——现在叫小白了,又听郑君重复了几遍注意事项。
倒不是技术方面的,而是侧重于心理状态。
这次来得人,比起奥项锦标赛时只多不少,追着盛恕拍的现象必然也更多。
做运动员的,这点无法避免,重要的是不能让外物影响到发挥。
“我会仔细处理的,”
盛恕神色郑重地答应着,骄傲地昂着头,“这几个月的成果,我会在比赛上都展现出来的!”
他说得,当然不止是技术上的提升。
在经过专业的心理治疗后,他同时向困扰了自己多年的心理阴影宣战。
他不会再受到影响了。
盛恕坚定了心意,在刚才抬起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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