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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吹夏认识茗秋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那种扫视状的眼神打量他,没一个是好的,浅间吹夏对此厌恶极了,虽然她知道绪方那眼中真的只有打量,出于对她关心的打量。
“好了,吹夏,上车吧,先上车再说。”
一旁的青木颜成轻道,伸手扶上轮椅,将稳坐其中的少年抱进车。
“去哪儿?”
绪方问。
“……墓地。”
梅子妈妈的后事是越前老头安排的,遵从她的遗愿将她与她爱人的骨灰一起移回故土安葬。
“……茗秋,咱们去看梅子妈妈,一家人见一见。
让她将你早日揍醒。”
车行到墓地,吹夏谢绝了青木和绪方的陪同,将买好的白菊放在茗秋膝盖上,自己推着他进去。
“喂,这样行吗?”
被留下的绪方看着吹夏渐行渐远的身影说道,他总觉得一个人推着轮椅少年的吹夏看起来让人很是揪心,不放心。
“不行也没办法。”
……
“……那里面睡的是谁?”
好一会儿绪方才问,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让他难受。
“谁知道,总归是她亲人。”
这话后就是长长的沉默。
“梅子妈妈,我回来了。”
吹夏推着茗秋在碑前立定,弯腰将白菊拿起放在碑前,轻轻抿唇,“妈妈,我跟茗秋来看你了。”
她说着看了眼茗秋,见他乖巧的睡着,道:“你看,妈妈,茗秋现在很贪睡啊。”
吹夏挨着墓碑坐下来,嘴里低声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说着说着难受的不行,只住了嘴,看着墓碑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滑出眼眶。
半晌吹夏长长呼气,粲然一笑,望着碑上的照片说:“啊,抱歉,好像打扰到您了。”
梅子妈妈向来喜静,她的墓地也干干净净的,没有瓜果没有花束,简单而寂寞。
这正是浅间梅子的要求。
没事不要去打扰她,她要休息。
可是,怎么办呢,她好像总是来打扰她呢。
初夏的午后,吹夏推着茗秋围着梅子妈妈的墓碑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将心里那些思绪转到没了才又出了墓园,等到走到园口,她却不由愣住——
原本该站着青木和绪方的地方已经换了人,那人风姿峻拔,凤眸沉冰,茶色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看不清神色。
“小夏。”
他这样叫,声音清冷,悲喜不显。
未婚夫?
“……你怎么在这儿?”
吹夏推着茗秋慢慢走出墓园,也慢慢靠近手冢,“翘课了?”
“啊。”
啊……啊?“你翘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