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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开来。
她死死咬着唇,握着饰剑的手也越发抖动,哪里还抵得住王良的胸口。
这个人明明比园里的戏子还会演,明明骗她傻子似的近七年,如今却连个拙劣的借口都不愿再对她编。
饰剑被王良往外一使力,就轻松掉落。
王良摇了摇头:“元元,这剑连锋也没开。”
贺元浑身发颤,连鞭也抽不出,她捂着疼得不行的心口,哭嗓道:“周城,柳氏,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这般设局我。”
王良往案桌走去,随手翻了本册,对贺元道:“元元你可还记得那话本,你要知柳氏与我可是有婚约,按理你还得叫她声姐姐。”
贺元甩鞭将那册打落在地,她想起那个老掉牙的故事,未想是那柳氏自传。
她心心念念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竟是她的夫君与旁人。
“既有婚约,你当初就该拒了我娘。”
贺元死死握着鞭子,她本该朝王良抽去,她却下不了手,她竟下不了手。
王良朝她靠近,轻言:“那可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发的话,我一个小小探花拿什么拒,可怜我那恩师也算得上清贵人家,就这么被毁了。”
贺元听到这儿,明明还在哭却发了狠,那鞭子终于往王良身上抽去,王良未闪躲,生生挨了这鞭。
见此,贺元心中一紧,嘴里却讽道:“王良,你真当我是傻的,我娘要是知你有了婚约怎会再提此事,更别说什么毁你恩师。”
明华爱她,可这爱并不盲目,贺元早就晓得。
“是,是我主动提的。
谁不晓得元元你当年多少世家子求娶,你竟看上了我,我岂不要为这锦绣前程铺好后路,再说我那恩师早绝了官途,哪及我那岳母。”
王良嘴一张一合,说着再卑鄙不过的话,偏他道出的模样仿佛再正确不过。
贺元至此彻底绝望,她一鞭又抽了去。
“元元,我不疼,真的。
你猜明日金都又会传出什么,是你逼嫁于我还是你欲害柳氏性命,或是你还想听些别的。”
贺元哭得真惨,她还使什么蛮横,作什么性子,她该求他。
王良身上袍子被抽烂开,渗出点血,偏他眼也不眨,他看着贺元,竟仍是绵绵情意。
贺元双目红肿,她拿起鞭又放下:“你这算什么,为逼我下堂,为你心爱的人让这位置,设这么多局就为这一个结果。
王良你眼皮子太浅,你不过是欺我娘不在。”
仿佛哪个词说得不准,王良眉头微皱。
“你看哪有你这种人,又想要滔天富贵,又要心爱女子。
你这么多野望,却不还是逼得你那月中仙在府中被我欺。”
贺元却是想起了,那年他恩师家道中落,好好家的姑娘竟被亲戚欺无可去,只得来了王府。
那柳氏是生得如花美貌,偏偏要作出与王良旧情的姿态,使那心计。
贺元在宫中哪少见这点阴私,她既要作态,贺元自是回她鞭笞,就鞭她那扮柔弱的脸上。
“呵,我是记起,她的脸不是早毁,你也睡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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