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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番外三十五 那一年（第4页）

李韵宁半调侃，半训斥，“她天天闯祸，欺负煜年和珍珠。”

顾淮康强撑精神，“不欺负正修吗？”

“她哪有道行欺负礼礼啊！”

李韵宁揭她老底，“礼礼聪明，她讨不着便宜，总是吃瘪。”

“正修，不许逗妈妈。”

顾淮康拍了拍礼礼胳膊，“妈妈生你刚二十一岁，难产大出血，拼死拼活保了你。”

“妈妈在包子馅塞芥末，呛得我流鼻涕，我才在妈妈化妆品里洒面粉的。”

顾正修站在床头，“我会孝顺长辈，光耀家族，爷爷放心。”

顾煜年一边安慰纪茗，一边俯身，“父亲。”

“你教导正修和正仪，忠贞家族与妻子。

我一生，犯下的孽，有过的愧，你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顾淮康瞳孔涣散，大口呼吸，“清白做人，坦荡做事，四方敬仰。”

“是。”

顾煜年跪下。

“爸爸——”

纪茗嚎啕大哭，“你别走...”

顾淮康交代完，最后，抚摸李韵宁的脸，昔年风华绝代的姑娘，终是逃不过蹉跎，沧桑了。

“你老了。”

“七十岁了，谁不老啊。”

李韵宁挨近，任由他摸，眷恋的，粗糙的，“淮康，我不后悔。”

“不后悔，就好。”

他含泪笑，“我以为，你后悔了。”

“怨过你有了柏南，没悔过嫁给你。”

她泪水滑入顾淮康掌心，他一寸寸收拢。

乏了，累了。

脑袋渐渐不清醒。

淮安，淮锦，韵宁，柏南，菱花...

一张张面孔。

青春的，苍老的，鲜血淋漓的。

顾淮康记得岭北街派出所，记得意气风发的同事，记得韵宁的父母，以及那场八十年代的岁月和灰橘色的旧巷子。

......

6月，黄昏。

岭北街派出所。

门口泊了一辆上海牌轿车，纯黑，崭新。

两名警员拎着炒饼路过，“呦呵，豪车啊，有钱人。”

另一名警员一扫，驾驶位是一个年轻女人，墨镜，长发，黄色短袖连衣裙，搭在方向盘的手佩戴了时髦的机械腕表，“大千金吧！

八万块...一辈子工资不够买。”

“同志！”

女人踩着高跟鞋下车，拦截他们，“我报案，丢了红棕色的牛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