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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城高中和当年一样,陈设一点也没变,甚至经过时间的洗礼变得更加陈旧。
校长觉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更觉得只有艰苦的学习环境才能养出好学生,所以不到用坏从不置办新货。
高三九班,黑板缺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门框的凹陷还是谁拿它压核桃压出来的,课桌上深深浅浅的笔刻刀划,一如当初。
我忍了忍夺门而出的欲望,事实上,当我真正走进这个学校的时候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些无力地问秦浪。
秦浪寻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就像当年的那个位置一样:“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坐在我前面,有多少次你开小差,老师点到你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是我帮你的。
我还在想,你明明坐得端端正正的,为什么总是不听讲,后来我才发现,你是一直借着铅笔盒里的小镜子看我……”
“够了。”
我忍无可忍打断他。
可是秦浪却像是说上瘾了,继续道:“我还记得,在这个教室,高二一次自由活动课,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趴在桌上睡觉,你偷亲了我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一侧脸颊,“在这里,然后就像做了坏事的贼一样跑走了。”
原来……他知道。
我脸部的肌肉硬的像板砖:“如果你是要卖弄你出色的记忆,那我就不奉陪了。”
秦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我,那目光之深令我下意识退了两步,直到背抵上讲台,他的一只手横在我身边,搭在讲台上,低声问道:“当年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一走了之?”
知道被蛇咬一口是什么感觉吗?我其实也不知道,但我现在就有种脖子被蛇咬了一口的感觉,毒素渗入,嗓子干哑。
“你也说了是当年,不是么?”
我的声音显得有些气虚。
然后他一把就握上了我的胳膊,有些用力,有点疼,显然他有点压抑的怒火:“你在我的生命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林羡,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吗?”
一把将他推开,揉了揉胳膊,我顶嘴回去:“那你呢,你对我想扔就扔、想耍就耍,你当我就是什么玩意儿吗?”
极具嘲讽地一笑,这些年我嘴上很犀利,再不是当年那个连说句重话都会愧疚半天的小子了。
藤野君曾说,次木君的舌头,像扎进心头的针一样。
一向自信的秦浪不知道为何,眼中竟浮起一点慌意,他下巴的线条仿佛绷紧的弦:“我不知道他们那天…那天会戏弄你,他们的本意也不是要害你受伤的,那场火也只是一场意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才是那天的事。
我还在讶异为什么秦浪变得这么反常,现在想想就明白了,大约是出于人道主义,多少对我心存了愧疚。
如果还是当初的我,或许仗着他这点愧疚,还会死乞白赖让他呆在我身边,现在,却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是他们干的还是你干的,本质上没有区别。”
秦浪的脸色一变:“你……”
我抢了他说话的间隙:“秦浪,如果你还记恨当年我纠缠你,那么我现在诚心诚意和你道歉,或者我开张支票随你填,权当陪你的精神损失,够不够?”
“林羡,你这话是故意说来要刺我么?”
“不够?那我现在指天发誓,再缠着你,就让我死……”
说话间我已经立起一只手指天,却被秦浪一把捂住了嘴:“闭嘴!”
顿了顿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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