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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山看一眼铜币。
“荣泉和卓越还是没有消息。”
安若木用双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把铜币收好。
“他们说不定已经先回去了。”
这既是安慰,也是沐晴目前最大的心愿。
安若木勉强笑一笑,长出一口气,站起身:“走吧,把墨琉璃卖了,今晚我要大吃一顿,舒舒服服泡个澡,再好好睡一觉。”
墨琉璃是贵重的宝石,但并不罕见,那个发卡也不算是做工精美的艺术品,夏远山说这是自家祖传的,珠宝店的店员看了看成色,便也就收下了。
拿着一小袋零零散散的金币和银币,他们买几件换洗衣服,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住下。
安若木管自己吃喝享受去了,夏远山则将沐晴放在窗台上,自己收拾干净后,在床上合衣躺下,再没任何声息。
沐晴斜靠在窗框上,见空中一轮圆月,周围绕着五彩缤纷的月华,似穿着一件羽衣,煞是好看。
“要下雨了吧。”
她喃喃低语着,想到家里阳台上的花,这么久没浇水,怕是都干死了。
月光如水般泄下,照在身上,竟是暖暖的,沐晴惬意地舒口气,思绪转到住在楼下的房东阿姨。
她记得,那天下班回家时,阿姨说要送吃的来,后来她困极,很早就睡了,也不知道阿姨来没来过,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她自小是个孤儿,长大后,为维持生计,辗转奔波于各个城市,见多了世态炎凉,习惯了人情淡漠,到这里,只因不能自由行动和身躯太过娇小而感到不便,倒是很快就适应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种种。
她要活下去,不管在哪里,不管命运对她做了什么。
“别瞎想,排除杂念,你这样很吵。”
夏远山突地开口了。
沐晴吓一跳,紧接着猛然记起,她的所有想法,都不单单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我不会,你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来听我在想什么?”
她感觉被窥视了,心里很不舒服。
“我也没办法,要么你把一魂一魄还给我。”
夏远山起来,正对沐晴,盘腿坐好。
沐晴想还,但现在还了,又要回到之前不能说话不能动的状态,要是那样,被窥视就被窥视吧。
“休息一会儿吧。”
夏远山看着沐晴的背影,“明天天不亮就要出发,船先经内河到风雀湾,晚上停在那里,第二天接受过检查才能出海,所以,明天晚上没有月光,你会很难受。”
“我睡不着。”
沐晴转过身——自在安若木手中清醒,她一直精神奕奕,不困,不饿,也从没想过要上厕所。
“不用睡,就像我说的,排除杂念。”
夏远山下了床,来到窗边,“静下心,能感觉到月光进入身体,在体内流转。”
沐晴闭上眼睛试了试,什么都没有。
“静下心。”
夏远山的声音很轻,“从这里进去,到这里,再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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