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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猷抿着嘴,灭了提灯,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也是个傀儡?”
沐晴凑到夏远山耳边问。
夏远山略一点头,毫不避讳:“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生了病,家人舍不得他死,抬着来找我。”
“这是他家厨房?”
沐晴只见四面土墙,灶台简陋,锅碗瓢盆更是颜色黯淡,有些还落满了灰尘,怎么看,怎么不像大户人家。
“是我家。”
夏远山掀开门上悬着的竹帘,步入堂屋。
这里同样是四面土墙,陈设简单,不过相当整洁,窗明几净,放着老旧的藤制家具,已被摩得油亮,褪了颜色。
这时,有什么东西“嗖”
地飞过。
沐晴抬头去看,发现是一只羽毛斑斓的鸟,尖细的喙和爪,叫起来,声音婉转动听。
夏远山扫了一圈房间,笑一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曲小少爷,还挺会过日子的。”
曲猷仍然不出声,拿毛巾,端水盆,里里外外地忙碌,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你答应了他什么,让他这么伺候你?”
沐晴还是很小声问的。
夏远山不答,坐下,端起才泡好的茶,闻了闻。
“擎正堂的人会不会追来?”
沐晴隐约能听到外面的人声,“你还是别洗澡了,我们赶紧走吧。”
“不差这一时半刻。”
夏远山呷口茶,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
沐晴又是心急,又是矛盾,可也没办法,只能坐立难安地等着,既希望能听到安若木的声音,又害怕被带回擎正堂之后,将面对的是卓自省。
“都准备好了。”
不一会儿,曲猷来了,将一个鸟笼放在桌上。
“沐晴,委屈你一下。”
夏远山指指鸟笼。
“让我进去?”
沐晴当然不会愿意,“你要把我关起来?为什么?”
“为了掩人耳目。”
夏远山耐下性子解释道,“曲猷是专养九色莺的,这次,我会带他一起走,出海的理由是送预定的极品九色莺。”
说着,指指刚才飞来,正停在梁上的那只鸟:“就是这种。”
“我又不是鸟,别人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沐晴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九色莺怕生人,外出必定以黑布蒙笼,若是受了惊吓,很可能暴毙。”
夏远山把沐晴放到鸟笼前,“这是新做的笼子,没放过鸟,曲猷把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你暂时委屈一下,等出了海,马上就让你出来。”
沐晴不响,还是不愿意。
“我洗澡的时候,曲猷会在栖木上缠上软布,你坐着,很快就到了,好不好?”
夏远山放柔声调,跟哄小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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