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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润笑着靠近我,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离得很近。
闻着相同的沮丧气味,我忘了羞怯,只觉得大家是一条船上的难友,不自觉地点点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刚答应下,就看见公子润一贯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你头发乱了,梳梳吧。”
我随手从兜里掏出宾馆顺出来的梳子递过去。
“你连牙都不刷,怎么还带梳子?”
公子润不愧是公子润,心情一好就翘尾巴。
“不可以变吗?”
搁在过去我是一定要损回去的,现在只能郁郁地回一声了。
大四就像一台加速的搅拌机,让一切都脱离了秩序。
我们一只脚踏进社会,一只脚还在学校,生生地被分成两半,天生就有无所适从的惶恐。
公子润看了我一眼,没了嬉笑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找不到工作心里比较烦。”
“一起喝酒吧。”
好主意。
学校门口有条路直接和海滨公路相连,一直走就是一个小型的海滨浴场。
这条路靠学校的一端,两侧开满了烧烤店和录像厅。
我们挑了家冷清些的靠近大海那端的饭店,叫了五十只串,还有鱼、贝类和五瓶啤酒开始喝。
他不说,我也不说,一瓶接一瓶地喝,连杯子都省了。
酒入愁肠愁更多。
公子润托着腮帮子说:“孟露,你说得对,我就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没救了!”
我喝得也不少,勾勾手指头凑近了说:“我们都是。
你至少还想看看外边啥样,而我根本就没那心思。
井里有吃有喝的,去外边看啥?傻帽儿呀!”
“我去上海,整整一个新年,住在段姜的亲戚家,天天看人家的脸色,那滋味!”
“你和段姜住一起啊?”
我肯定是色眯眯的,因为我没想好事,“同居了?”
公子润嘿嘿一笑,干脆从对面站起来,摇摇晃晃坐到我这边的座位上,“没有。”
然后看着我配合地露出失望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人同居了。”
听着他的笑声,我幽幽地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说的时候,我甚至没想好该不该说。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像被呛着了。
“你,开什么玩笑,女孩子没这么损自己的。”
公子润凑过来看看我,又笑了起来,“逗我呢,你肯定是逗我呢!”
“没有。
记不记得我突然失踪了一天两夜?我去北京,然后和一个男孩子睡了一晚,跑回来了。”
我说得很冷静,这件事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头很久了。
虽然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一世纪了,没有人太讲究贞操和气节,但我心里面却很难接受这样一个蜕变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