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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凌立马抖傲,开发脑袋就积极得多了,“那么出名的地方,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
让你的丫头去问。”
“你想知道。
你自己去问。”
引导式的教育是文明社会的进步,兰生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将改变南月凌的一生,只是让他鼓足勇气而已。
于是,南月凌头一遭找人问路。
且一回生两回熟,一路问下去,最后终于望见热闹非凡的玲珑坊,笑容满面来显摆,就完成了心智成熟独立的第一层进阶。
玲珑坊没有住家,也没有纵横交错的小街小巷。
玲珑坊只有玲珑水榭,包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翠湖,一道墙分内外,外围半圈店面半圈集市,里面就是如仙境的水榭庭园红楼飞宇。
正如南月凌听说的,今日有入冬前最大的闹集,但凡想做笔好生意的都不会错过,但凡想买好东西的都得来逛,细雨也挡不了人们热衷的脚步,而女子们手中的纸伞倒像一线风景,越别致,越引目看那撑伞的是否丽人倩影。
在帝都的金色和土色之间难以适应落差的兰生,今日饱足眼福。
玲珑坊七彩缤纷。
拥着姑娘媳妇的胭脂水粉摊前,跳着光头辫头孩子们的糖面担前,茶馆里坐满听说书叫好的爷叔们,酒楼里穿梭上菜的小二哥们,还有杂耍场,灯谜会,一步一顿,两步一回头,三步笑一笑。
连男子女子都大方同游,动作虽守礼遵规,眉目间却互传情意,你买我一根簪,我为你面红心跳,旁人没空大惊小怪。
笑声处处,银子叮当,璀璨迷人眼的繁华将不起眼的忧愁哀苦盖了下去。
沉香轿,红木车,一品良驹宝石鞍,珍珠帘子玉珠窗,美人美服,金钗银缀,明面喜暗比富贵,眼神亲密心中互相别劲。
如此,摇曳出来的明光层层敷落,没有贫难。
“饿了,找个吃饭的地方吧。”
胖人容易饿,还走了那么多路。
“不是要找高人指点迷津?”
兰生不饿,看都看饱了。
刚才没在意,这时目光冲着算命摊子去。
哟,不得了,正经的命馆不算,摆摊的花样也翻出百种了。
铺张席子盘坐的,搬了桌子坐凳的,拿了卦旗摇铃走动的,插着算布靠墙摆酷的,还有一双,三人,四五位的群算子,各司其职分工合作。
男女老幼,年龄最小是五六岁的童子,最老是白头叟翁,要说共同点,大概是都不丑。
毕竟这行的卖相还是相当重要的,不沾点仙气神气的脸,看着就是骗子。
“吃饭的时辰,高人都在酒楼里。”
南月凌不让步,他就是要吃饭!
“想俗了吧?既是高人,仙风道骨,吃露水喝花蜜,去酒楼的都是酒囊饭袋。”
尽管接受百花齐放,兰生嘲讽起来仍不遗余力。
南月凌白兰生两眼球,“你说的是修道人,与术士又不同。”
“差不多。”
兰生确实不分,也懒得分。
“差得多。”
南月凌又甩两枚白眼,“道家——”
“你说得对。”
如果要听长篇大论,她宁可没骨头。
又来了!
胸口闷气,恨不得拔发的感觉!
南月凌死死瞪着走到前面去的兰生,可对方那派轻松,他拔光头发也不过惹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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