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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瓢泼,铺天盖地,风声不知疲倦的呜咽,偶有树枝被风刮断,街道两旁门户紧闭,生怕屋里进了水。
人类在雨中渺小如烟,阮廷撑着伞,透过雨帘望向莱康。
平日里奢靡的生活片段像雨点一样从伞下斜飞进来打在他脸上,阮廷抹了一把脸,伞下氧气稀薄的让他胸闷。
他闭上眼睛转过了身,朝背离莱康的方向越走越远,路上的积水越积越深,踏过之处激起水花四溅,雨水冲刷着路上的污秽,坑洼里滴溅着清澈的水柱。
阮廷去银行里开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
他撑着伞步伐飞快地走到居委会,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涤荡的一干二净,又有什么东西在不安里蓬勃生长。
阮廷赶到居委会门口,把伞立在门边,拿着支票走进去准备捐赠时,只见王大妈充满疑虑地打量他,“你是……”
“我……我住这里,刚住进来不久,想为白伯家匿名捐点钱。”
阮廷说。
“这样啊,你的好意心领了,但是不需要了。”
王大妈牵强的往脸上扯了一个笑,“白哥他……刚走。”
“刚走?”
阮廷的脸色刹那间发白,紧攥的支票被他捏的变了形。
阮廷撑着伞一个人走在那条他已经无比熟悉也懒得吐槽的道上,眼前的雨帘,像巨浪,像瀑布,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离去,他的心竟也会跟着颤动。
该回家了,他心想。
在回家前阮廷去了一趟便利店,雨天没什么生意,货物在陈旧的架子上被摆放的规整,透过雨天的滤镜色调黯淡。
便利店里的老板坐在小板凳上开着外放刷抖音视频,他撩起眼皮扫了一眼阮廷继而低下了头,谁知阮廷并未再往里走,而是直直站在了他身前。
其实阮廷没有东西可买,但他总得买点儿啥,不然回去不好和温峋交代。
他以买东西的名义出来,万一温峋问他,总不能说自己在雨中溜了一圈。
老板终于发现了身前人的异样,抬头问他:“想买什么啊?”
阮廷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老板的身后摆着一排烟,五花八门,各式各样都有。
“一盒烟。”
老板按下了暂停键,站起身又问:“什么牌子的”
“最好的牌子。”
老板盯着他看了两秒,“中华呗,硬的还是软的?”
阮廷也盯着老板看了两秒,说:“贵的。”
回到家,一阵狂风把单元楼的小门差点儿拍在墙上,阮廷把被折磨的差点散架的雨伞晾在楼道里,自己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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