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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儿,没人管吗?”
贺图南跟他一道走路上,两边,到处是无所事事的男人,寒风瑟瑟下,一个女人忽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披头散发的,上身只穿了件奶罩,底下是大红秋裤。
“操你妈的,玩完了不给钱吃白食,想你妈X的好事!”
说着,扑上来跟一个裤子都没提好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骂人的话,越发不堪入耳。
街坊们一脸漠然地看着,也有叫好的。
徐牧远扯了扯贺图南,示意他快走。
两人都是半大少年,是什么事,约莫也清楚,默契地不谈。
等回到南门,楼层井然,绿化宜人,显然又是另一个世界。
除夕那天,贺图南在爷爷奶奶家吃的饭,暖意盎然的屋里,觥筹交错,欢笑不断,他吃得心不在焉,总忍不住往窗外瞧一瞧。
“一晚上老看手表,急什么呢?”
林美娟委婉说他两句,贺图南张嘴扯谎,“想回家看春晚。”
她狐疑瞅他一眼:“没见你这么盼着春晚过。”
“今年有我喜欢的歌手登台。”
他神情淡然。
“谁?”
“张惠妹,阿妹。”
也许,仅仅是因为张惠妹的名字里,有“妹”
字而已。
城里不准放炮,少了些年味,眼看要零点,夫妻两人懒得再熬,起身回房。
贺图南等灯灭,又过了会儿,轻手轻脚到客厅。
电话没人接。
黑暗中,他呼吸起起伏伏。
“喂?谁啊?”
一个男人惺忪的声音响起,贺图南镇定道,“我找展颜。”
“找颜颜啊?”
展有庆扯过来军大衣,“我去叫她,她不在这屋,你等等啊。”
春晚看到十点多,奶奶嫌费电,不让看了。
展颜睡在妈生病时住的东屋,里头就一张床,她把被罩床单全洗了,手冻得发麻,腰酸了两天。
她披着小袄,过来接电话。
“爸,是谁?”
贺图南听到那声音近了,等了片刻,电话筒被窸窣拿起,他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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