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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当作了“她”
?那岂不是他们已经……!
“我们没什么关系,至少现在没有。”
文雀坦言,“你半死不活闹得大家都只争朝夕;你俩最不能成的成了,便是当头一棒,要如梦初醒。
别来笑我,难保你不是这样。
不说殿下,就说你自己。
藏着掖着要到什么时候,这几天是不是疼得一点没转轻?我刚去请了兰姐儿,有些不敢给殿下说的话,今日,总该得问个明白!”
问明白什么?问明白她素有沉疴,气血本就不畅,膝间又有旧创。
加之此次伤及筋骨,元气大损,能逃得一命就是不易?问明白就算遍请天下名医,她这条左腿多半也要作废?问明白重新站起来几无可能,就算行走如常遇到雨雪天气也难免要痛入骨髓?不用旁人来讲,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早就明白。
何况小之赖在一侧说要听清楚好来照顾姐姐,兰姐儿自然就更不会危言耸听。
赵茂故去已经月余,她如今比记忆中似乎更显年轻,言谈有笑,故作轻松,看病问诊一须臾,留下来话家常倒唠了近乎一个下午。
亦或者她本就是为了后者而来——开始打的旗号是反躬自省,长吁短叹追及亡夫也是人之常情,由此说到相恋、论及婚姻更是不着痕迹。
说者“无意”
,听者有心。
在座三位姑娘哪个不是凝神不语?一个是欢愉,一个是责任;一个是放纵,一个是束缚:从恋人成为夫妻,就好似为好波光粼粼,一脚踏入不知深浅的浚河深渠,四面水流湍急,进退再也身不由己。
有时飞流直下,惊险刺激;有时辗转腾挪,始终困于原地;涨水冻结不由时令,无有因由;悲欢喜乐各由心证,难以捉摸。
无论哪样,沉溺愈久唯有愈熟悉,愈熟悉却愈难以脱离。
就像她自己,好似已记不得如何孤身一人拉扯弟弟长大、上京、又流官至此。
所以今日一行,原为告别:今儿新年,她要独自赶回阳曲老家去过,替弟弟代为告祭。
“朝中论功行赏圣旨还未到,但也实在等不得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功,自然,是不能与殿下相比。”
这最后一句提醒,在座列位哪个都没听出来。
李木棠只顾依依不舍;文雀在认真推演盘算;小之呢,又忙不迭宣扬此等大好时机,正好讨个赐婚:“很简单的事,姑姑那头只要说我爹爹见过了你,认可喜欢得不行,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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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雀实在想翻白眼:“掩耳盗铃。”
她二人宿有旧怨,至此你来我往又互不相让。
荆风的作用在这时就显露出来——只有他还记得自己妹妹是个病号,经不住大吵大嚷。
“我就是来照顾姐姐……”
小之据理力争。
“是吗,那听说燕国小王子已经到了朔方,想来主子也是没兴趣去偷看夫君的?”
“自然……一切有表兄做主,用不着我操心!
再说,总得等和亲的圣旨、等他们和谈完了……能等几天?”
是一天一天,又一天。
苏钦于腊月初八先行抵达丰州。
行军大总管一职终于交旨到人,当晚新走马上任的大帅自然叫上儿子稗将一起,好好将代职代战的荣王殿下好好酬谢一番。
自阳关一别,匆匆两年时光一晃而过。
荣王而今不再是那个名不副实、故作老成的男孩,英姿勃勃可胜苏以奋,运筹帷幄可较苏钦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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