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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思绪越发混乱，他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林音连头都没回，就那么疾步回了明德堂。

等将人彻底甩在身后，她才靠在墙上捂着扑通直跳的心脏平复呼吸，身上的血液却始终在沸腾，太羞耻了。

若风也随她来了明德堂，此时正候在屋门外，见她这幅样子进来还站在门边迟迟不动弹，有些担忧的迎了上来：“姑娘，您怎么了？”

聊天自然不能将房中事说得那么明白，何况若风年纪还小，说了她也未必明白。

“没什么，你去帮我买几样东西。”

若风连忙附耳过来，听完之后脸色竟然也红了，林音有些惊讶：“你知道是做什么的？”

“姑娘忘了，奴婢被卖进过青楼呀。”

虽然只有一天就被赎出来了，可还是见识过不少东西。

林音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却因着羞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催促若风快去。

小丫头很快不见了影子，林音不敢去想晚上会发生什么，掐了把大腿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才若无其事的进了屋子，刚和老夫人说了几句闲话，便有铺子里的人带着东西上门了。

大件的家具是带的册子，样式一样样的都画在上头，小件的诸如花瓶灯台这些，都是带的实物，可以细细看过后再选。

“你瞧着有喜欢的就带走，剩下的再挑了给长生。”

原来是要给箫钰挑。

林音的心脏隐蔽的跳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的举动太放浪的缘故，现在只是听见男人的名字，她就有些心跳不稳，好在老夫人的注意力被东西吸引了，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失态，还在喊她过去看。

林音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羞耻，抬脚走了过去，一眼就在一众器具里瞧见了一只虎纹青铜尊，这东西瞧着不甚起眼，可她却莫名觉得很衬箫钰。

“老夫人，这个可好？”

老夫人还没看就先夸了两句，说要留下，然后才瞧了一眼说稍后让人送到清苑去。

林音连忙解释：“这是妾为将军挑的。”

箫老夫人笑起来，红杏也忍不住插嘴：“姑娘的好意啊爷怕是领不了了，他这个人素来最不喜欢华而不实，买什么都讲究个实用，您先前去武轩的时候可有瞧见他屋子里有多余的摆设？”

林音一怔，先前她去的时候，注意力都在箫钰身上，并没有多关注旁的，现在回想起来才隐约觉得那院子里似乎除了兵器之外真的没有什么旁的摆设装饰，就连花草都是最简单的种类。

“原来爷不喜欢这些……”

林音有些失望，她难得能为箫钰挑选些什么东西，就这样夭折了；可又觉得箫钰仿佛就该是这样的人，丝毫不受京城盛行的奢华虚浮的风气影响。

“那便罢了……”

她随手将青铜尊放回去，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留下吧。”

是箫钰。

林音抬头朝男人看了过去，有些意外他怎么又回来了，可想起自己方才的邀请，她又没能说出话来，只能看他一眼便扭开了头。

倒是箫老夫人惊奇起来：“你转性了？这种没用的东西你也要？”

箫钰也极快地看了林音一样，随即低头咳了一声：“挑都挑了，总不能糟蹋了。”

箫老夫人越发惊讶，甚至还仰头看了眼天空：“红杏，今天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红杏笑得意味深长：“老夫人，说不得是鸳鸯出来了。”

箫老夫人顿时恍然，抬眼朝两人看了过来，林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为了让箫钰快些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爷怎么又回来了？”

箫钰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素来是形如松柏，声如洪钟，这一刻的音量，却是除了林音与他之外，再无第三个人听见。

“我忘了方才有没有开口，特意再来告诉你一遍，我应了。”

林音喉咙不自觉动了动，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妾方才听见了……爷没事就先回去吧。”

原来他刚才就答应了。

箫钰应了一声，目光却仍旧定定地看着林音，等对方承受不住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他才笑了一声：“晚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