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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元解释道:“就是妓院。”
田虎不解地:“这一百里不见人烟,鬼都不拉屎的地方,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当初,那可是热闹。”
老人顿了顿说,“用几十辆大轱辘车往里拉酒和牛羊肉。
还拉小鬼子叫的‘花姑娘’。”
赵金元问:“那时候住了多少日本兵?”
“不多,一个连吧。”
老人回答,“都是些穿着军装不戴领花的鬼子,这种人很多,还有穿蓝衣服的嫖客。”
苗云在旁边说:“要能弄清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就好了。”
赵金元问:“不是开拓团的人吧?”
“不是!”
老人说,“听说他们当兵的,要中国和朝鲜的‘花姑娘’;当官的嘛,专要十六七的日本‘花姑娘’。
我就亲眼见过,从开拓团里往外拉姑娘……那也是够惨的!”
苗云问:“现在那座楼里还有人住吗?”
“人?”
老人脸色有些变,“鬼楼!
那两口井里填满了鬼子逃走带不了的老娘们和孩子!”
明子控制不住地惊叫一声。
老人又说:“白天,她们从井里爬出来,乳孩子,晒太阳……晚上呢,就穿那种轻飘飘的白衣服唱歌呀,跳舞呀,一直到天亮……”
李树天问:“她们不都已经死了吗?”
老人点头说:“我说的是鬼!”
田虎追问:“您老亲眼见过?”
老人说:“我可不敢去。
听说的,都是别人说的。”
人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
苗云打破沉默:“老大爷,明天我们就到那儿去!”
老人叮咛道:“要小心呐!”
夜深人静,风也停止了呼啸。
三个男同志和老人睡在一个炕上。
明子一个人睡在对面炕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挂满灰土的顶棚。
灯熄了,只有灶坑里的余火,闪着余光。
慢慢地明子闭上了眼睛。
……暖烘烘的太阳,井口边高高的吊杆儿,从井口里爬出的妇人,晒着太阳,乳着婴儿,还哼着催眠曲;圆圆的月亮下,不少长发少女,穿着雪白的日本绸和服,载歌载舞;突然出现了肚子上插着短剑的日本军官,向她走来……明子大叫一声,从炕上坐起,满脸是汗。
第二天,天亮了不久,爬犁停在了离那座“鬼楼”
不远的地方。
人们下了爬犁,找个隐避处向它张望。
天气好,能见度也清晰,在东边射过来的阳光映照下,看得一清二楚。
说是楼,但因为中间坍塌,己经成了一排高大的平房,经过大火成了土黑色,门窗残破,院墙倒塌。
两口井旁的吊水挑杆,高高地斜立着,在风中“吱扭吱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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