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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陶塞边思考边用沾满粉笔灰的手指摸索着身子,从腰一直摸到了下巴。
“嗯,让我看看,”
他认真、严谨地低声说着,“看看书上是怎么说的。”
他边说边翻看书后面的注释。
汤姆·戴维斯掉过通红的面孔,转向窗外,抿着嘴、低声笑着。
盖伊·陀克一本正经地望着尤金,手指交叉抚摸着自己苍白的脸。
“Entgegen,”
尤金低声说,“后面紧接宾语。”
约翰·陶塞不太肯定地笑了笑,摇着头继续查找注释。
“我看不一定吧。”
他说。
全班顿时爆发出粗野的笑声。
汤姆·戴维斯猛地俯身向前,扑在课桌上。
约翰·陶塞抬起头看了看大家,也捏着喉咙不太肯定地尖声笑着。
虽然他是老师,但有时候孩子们会教给他一点德语,因为他对这门语言了解得非常少,自己也乐得不懂。
孩子们全都喜欢上这门课:他们会全神贯注地做功课,快速做完翻译后还要进行润色、修改,想让老师迷惑不解并从中找到乐趣。
他们有时候会故意在课文里添加一些油腔滑调的内容,有时候甚至还会穿插一些文不对题的内容,然后得意地期待他绞尽脑汁对某个根本不存在的词汇进行细致的修正。
“月光慢慢地爬上了老头的座椅,爬到他的膝盖上、胸部上,最后——”
盖伊·陀克狡猾地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老师,“最后在他眼睛上来了一拳。”
“不对,”
盖伊·陀克边说边摸了摸下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我认为,正好照在他的眼睛上似乎更好一些。”
汤姆·戴维斯趴在桌子上咯咯地笑着,期待着老师惯常的敷衍话,果然来了。
“让我看一看,”
约翰·陶塞边说边翻着书页,“看看书上怎么说的。”
盖伊·陀克随手写了一个便条然后揉成一团,扔在尤金的桌上。
尤金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在我扇你一耳光之前,
GebemireinStuckPapier。”
他从拍纸簿上撕下两张纸,回复道:
“Dubistwieeinebumme。”
他们读了许多甜美、引人入胜、感人的德文故事:Immensee,HoheralsdieKirche,DerZerbrocheneKrug.后来又读了《威廉·泰尔》,开篇是一首优美的抒情诗,一首仙女唱给渔童的歌,就像仙乐一般萦绕在他们脑海里。
剧中几场压抑的情节剧读来毫无陈旧感,他们聚精会神地阅读了射击苹果、乘舟逃生的那两场。
至于其余部分,他们虽然觉得索然无味,但都承认是伟大的作品。
他们能看得出,这位席勒先生跟帕特里克·亨利、乔治·华盛顿、保罗·李维尔一样,虔诚地信仰自由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