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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返回大学刚满三个星期,欧战就结束了。
扫兴的学生们一边咒骂一边很不情愿地脱下了军装。
但是他们却把那只大铜钟敲得震天响,又在校园里点起了篝火,好像一群伊斯兰教的托钵僧连喊带叫。
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残冬即将过去,春天又要来临了。
尤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所小型大学校园的重要人物了。
他欢天喜地、尽情参加各类活动。
他简直开心极了:全国各地的生活又开始慢慢恢复、复兴、苏醒了。
年轻的学子又重新返回到校园中。
枝头新绿如烟,长着硬毛的长寿花从肥沃的黑土中冒了出来,翠绿的草坪上撒满了桃花的落英。
到处都是春回大地、生机盎然的景象。
尤金在这种胜利的喜悦中,想起了本恩坟头的鲜花。
因为春天已经战胜了死亡,他感到欣喜若狂。
本恩带给他的悲伤此刻已经沉在了心底。
他全身就像通了电一样,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开始变得非常好动。
他以前走路的时候很沉稳,一步一步的,但是现在却不同,他简直是在蹦蹦跳跳。
他参加了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的各种活动。
他在学校的小教堂里、烟友会以及其他各种集会上慷慨陈词,发表了风趣、幽默的演说。
他主编校刊、撰写诗歌和短篇故事——他毫不停歇、不假思索地向前发展着。
有时候到了晚上,他会坐在半醉的汽车司机身边,坐着汽车穿过乡村,去埃克西特或者雪梨寻欢作乐。
在春日清新的黄昏和黎明之间,他满怀春情勃发的欲火和渴望,兴冲冲地对着上锁的花格窗户呼喊那些妓女们的名字。
丽丽!
露易斯!
露丝!
艾伦!
哦,爱的母亲,你这生命的摇篮,哪怕你有成千上万个名字,我来了,成了你儿子,成了你的情人。
美雅,你快开门吧,从你那个“黑鬼区”
的窝里钻出来吧!
他有时候轻手轻脚地走过宿舍楼,往往会听见其他同学正在寝室里谈论着尤金·甘特。
尤金·甘特是个疯子,尤金·甘特发狂了。
哦,我(他心想)就是尤金·甘特!
接着有一个声音说:“他六个星期没有换洗内衣裤了,这是兄弟会一个会友告诉我的。”
另一个声音说:“他一个月只洗一次澡,也许还觉得没有必要呢。”
他们全都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说,他是个很有“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