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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5页）

若无要事，每晚戌时归去，倘有急差，便是通宵达旦。

&esp;&esp;除却日常政务外，皇帝交代查案一事，亦要抓紧办结。

解悬拒绝与他合作，他只能自行去查，初时全无头绪，但仔细翻阅解悬交予他的书册后，忽而有了方向。

此前解悬暗中提审朱陶等人，为避人耳目，不得不小心行事，可即便如此，所问之事亦是详尽非常，全数录在册中。

&esp;&esp;如此忙忙碌碌，让他无暇理会外界纷扰。

月余后，他已能娴熟处理内阁政务，查案之事亦从初时一团乱麻，渐渐理出头绪。

偶尔有百思不解之处，便修书一封，遣人送去解悬府上。

书信虽然全数石沉大海，可他隐隐觉出，似乎有人在暗暗将他引出错综复杂的陷阱，向着真相逐步靠近。

&esp;&esp;日升月落，老树枯了枝丫，黄叶堆积墙角，秋风消散，倏忽冬至。

&esp;&esp;尚衣监新裁了冬衣，霜红的缎子，银丝绣线暗藏其间，温暖且奢靡。

他已学会不再推拒这些好意，平声道谢，而后照旧寻公主谢恩。

赵令僖整个秋日都与薛岸呆在椅桐馆中，他踩着枯叶，听着不成曲调的琴音靠近椅桐馆。

&esp;&esp;沿着宫墙前行，断续音节忽然停下，静了片刻后，一段熟悉又陌生的曲调缓缓泛开。

他驻足聆听，听到春雨化雪，润泽万物，听到四海升平，处处欢笑。

他分辨得出，是《离支词》的调子，却在多处改了音调。

他亦分辨得出，操琴之人，正是他曾偷艺的琴师。

&esp;&esp;琴师现就在椅桐馆内。

&esp;&esp;他喜色难掩，快步向前，还未至门前，忽听一声疾呼。

&esp;&esp;一名内侍气喘吁吁奔来，拦住他的去路，语无伦次说完一句，而后弓腰喘息长歇。

他将内侍吐出的字句重新拼接，大约知道，是王焕有急事寻他。

&esp;&esp;犹豫间，他回看一眼椅桐馆——琴音已歇。

&esp;&esp;倘若此刻入内，以赵令僖的脾性，怕是要耽搁许久。

两相权衡，他托内侍向赵令僖带话，自己则匆匆向外廷行去。

&esp;&esp;王焕等在门外，刚一见面，便抓住他的衣袖，话不多说，拉着人快步向宫外去。

宫门前，一架马车静候，王焕未作解释，带他上了马车。

马车近乎狂奔一般跑了一炷香左右，颠得他头脑昏昏。

&esp;&esp;等到了地方，他走下马车，仍觉脚步虚浮。

&esp;&esp;许是颠簸太久，他站在街上，听着四周人群吵嚷，心悸难安。

&esp;&esp;“舒之，有人要见你，就在这座宅院中。”

王焕这才道明原委，“我在此等你，你速去速回。”

&esp;&esp;张湍应声致谢，随即孤身入宅。

&esp;&esp;宅院内破败凋敝，死气沉沉，想是荒废已久。

只有一条小径清扫干净，一路延入侧院。

张湍循路向前，看到侧院石桌边上，立着一名蓝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