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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五指抓紧了手边的枕头,微微用力。
苗灵看见母亲吃痛,手上力度却还不减。
隔着衣服,他感觉不到林苗到底伤在哪里。
林苗牵引着他的手,让他捏自己肩膀上这一块儿。
过了一会儿,苗灵感觉自己手下的肌肉隔着布料紧绷了一下。
母亲的身体也蜷缩起来,好像被他按到了痛处。
林苗抓着枕头,倒没有出声。
他额头出了些细细的汗,脸颊却白,没有血色。
这么捏了一顿下来,青年就感觉对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刚把母亲肩上那块淤青推开,林苗就反手把他手打开,自己摸索着拿了药油,要给自己涂。
这么涂是肯定涂不到的。
等到林苗把装着药油的小螺旋开,衣服也扯下来半边,他还不走;直到林苗试了又试,再次把自己扭伤了一次,他才把小螺接过来,把药油倒在自己手心上一点,用掌心温了些,再用到他受伤的肩膀上。
林苗不情不愿,但半个身子搁在枕头上,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他大概是不大喜欢人家把他给弄疼,偏偏还只能这么着。
母亲雪白的肩膀赤裸,药油光滑,在青年高热的掌心里慢慢融化。
苗灵摩挲片刻,林苗半边脸颊都陷进了枕头里。
他肩膀搁在枕头上,白得腻人。
药油粘腻声轻微响起,青年掌间湿黏一片,缓慢推开。
烛光摇曳,母亲的乌发里梳着辫子,顺着一边的肩膀安静往下垂。
他力度再大点,便能听到林苗轻微的哼声,身体也随着他的手臂而动。
林苗痛得要死,心情也不太美丽。
之前他去抢药,抢得太过匆忙,被人从背后在肩膀上拍了一掌。
这一掌说轻也不轻,说重也不重,不至于费了他的修为,也没让他吐血。
当时林苗心中焦急,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等到苗灵终于醒过来,灵力也趋于平稳,他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这心一放下来,他的肩膀也就疼了起来。
林苗白日里牵扯着,便觉得痛;晚上把道袍褪下来,堆在小腿间,再一看,铜镜里雪白肩膀上隐隐约约晃出一大块青紫,可怖得紧。
那伤这么严重,他自己也唬了一跳。
苗灵发现,便去给他寻药。
他儿子话本就不算太多,给他涂药的时候,更是一言不发,把林苗都弄得心里惶惶,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了。
晚上,林苗便背靠着苗灵睡。
这房里只有一张床,本来苗灵应该在床边铺地铺睡,总不能母子两个躺一张床。
但林苗晚上被疼醒,苗灵便上床来,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帮他揉着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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