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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婚姻,譬如爱情,有些人变得放浪急切,生怕还未尝过活着的滋味便仓促死去;但也有另一些人,他们因此反复说着“等胜利了”
、“等我回来”
,或者“现在没有机会,但以后会如何如何”
一类恳切的海誓山盟,最终却都没有回来,回来了,也情随事迁了。
经年不过是昨日,昨日却也漫长如年。
徐慎如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抽出信纸,给钢笔灌满墨水,略过抬头的称呼,先朝下面写去。
他要先写内容。
他抿了抿唇,在纸上轻轻地写下这封信的第一行。
他写道:“今夜我忽而想念你。”
也算第一次,他想起萧令望问过的话。
那年轻人曾经问他:“徐校长在嘉陵,会想我的吗?”
徐慎如彼时没有正面回答,是因为他不想说出真相,因为对那时的他来说,真相是没有,是不会,是习以为常。
不是全无心肝的那种不想念,倒更像安之若素的,像人间别久不成悲的那种,仿佛你来了就来了,走了呢,也便走了。
他并不后悔拒绝了萧令望,因为他彼时都没有想念,又怎能说深爱萧令望呢?所以他确实不应当允诺萧令望什么。
通讯使人欣悦,分开时他也期待重逢,但那不是想念,最多算想起。
和今夜全然不同。
他继续向下写:“今夜我忽而想念你……非常想念,就是非常盼望你此刻在我身边的意思。
如果那太难了,我也愿意反过来,换成我在你身边。
虽然或许我要被你那惊险的生活吓到的。”
写完这句,他停下了笔。
他有很久不曾写过这样的信了,要慢慢斟酌应该用的口吻,慢慢把自己近来的生活叙述进去。
这叙述其实不难。
徐慎如是个称得上啰嗦的人,对生活里这样那样的事,总是有许多话讲的。
只是这些话里头,有些不合适对什么人都讲,有些则不合适对任何人讲,沉默得多了,就像是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