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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江晏明白了，这是单方面的屠杀，不是人对人，而是天道对他们的屠杀。

什么天灾？明明就是要他们死！

他觉得自己血瞬间烧到了头顶，他想把那只眼睛划烂，划烂了还要再搅一搅，他要救他的百姓们。

可是没用，他连自己的父尊都拉不起来。

帝尊抬起眼看向他，艰难的扯着笑，张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张张合合的唇语，好像在说：“活下去。”

那些修真子弟虽然动不了，但是没有受到伤害，连许杨看着眼前的情况都有些惊讶。

果然，天要亡北疆，我做的，只是加剧了这一切，等魔尊那个老东西的角被我慢慢吸收了，我必定能成为这万年来灭世都倒下了，何江晏经脉尽断，只余一丝还未散去的灵气。

除了许杨，所有追来的人都死了。

好像过了很久，都等到柳州安出现在他眼前了，他都没有再动弹。

柳州安看见这地狱般的乱象，又一眼看见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何江晏。

霎时觉得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凉意从脚底一点点蔓延。

直到看见何江晏眼睛眨了一下，才迈开了灌了铅似的脚。

“江晏？怎么会这样……”

柳州安声音带着哭腔，伸出的手想把他扶起来，却发觉他经脉尽断不敢触碰。

跪在他身边眼泪噼里啪啦掉，何江晏也没有力气安慰他了，连个笑都扯不出来。

他动了动手指，“百姓……”

“百姓们安好，桑砾副将护着他们好好的。”

“好……好……”

何江晏阖眼，手指窜出最后一丝灵力。

将柳州安在北疆所有的记忆抹去，连带着被自己父尊修改过的记忆也顺手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