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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口眼歪斜，龇牙咧嘴，总之就是形容不上来的难看，要是非用语言形容，那大概就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的，焊在脸皮上的皮笑肉不笑吧。

段南七继续抬眼观察小张老师。

小张老师见下面没人举手，用了比平日里多出来几倍的耐心，又问了一句:“谁要先来给大家做个示范？要是不来，老师可要开始点名了哦。”

台下人依然一动不动。

小张老师的笑意淡了不少，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既然这样，那就点名吧，李小明，你来读一遍。”

那个叫李小明的男生听了小张老师的话，身体顿时一僵，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手拿起课本，似乎有些拿不稳一样，抖得特别厉害，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了颤抖:“横，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远远，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只，只缘（ruan）身在此山中。”

因为着急，还读错了自，结巴的越发厉害。

小张老师掀了掀眼皮，嘴角耷拉下来:“昨天回家没预习吗？”

李小明都快哭了，说话的嗓音里颤抖且懦弱:“我，我我我，我昨天回家，因为肚子不舒服，太疼了，就去医院了，半夜才回来，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您了，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平日里说过什么？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才是老师喜欢的乖宝宝，可是为什么，李小明同学，你非是不听话，非要和老师对着干呢？”

“老师我没有，我求你了老师，我求呃”

李小明的脖子突然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遏住了，他那些想说的话全部被这粗暴的动作所打断，此刻他双手用力的在脖子上抓挠，可无论怎么样也弄不掉那层桎梏，他拼了命的张大嘴巴，瞪着眼睛，想要逃离这窒息的痛苦，可到底，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段南七眼睁睁的看着那本来活蹦乱跳，满眼活力的小孩，转眼之间口吐白沫，双眼暴突，被不知名的什么东西掐死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顿时脊背寒凉，满眼的恶心。

这和他第一次看见的，死在车外的人不一样，那些或多或少，是自己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很快接受那时候的一切，毕竟那时候，自己的生死都没办法保证，更何况别人的命了。

可是此刻，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死在自己面前的人，离自己那么近，近到几乎可以将他面部的所有表情，还有身体上的小动作，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然而，更令他恐惧的，不只是李小明的死亡，还有是小张老师的接下来所做的事情。

此刻，他越发恐惧的睁大眼睛，看着慢慢走近李小明尸体的小张老师，脸上的笑容依然得体，身上的衣服依然板正，但手上的动作却着实让人头皮发麻。

他只见小张老师走到李小明的旁边，低下头，将鼻子凑近，一边眼神痴迷，近乎变态的闻着李小明的味道，一边嘴角带着近乎痴汉似的笑容，嘴里喋喋不休，喃喃自语的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怕不是忘了？昨天老师说过什么？昨天老师说过什么啊？老师三令五申让你们预习啊？你怎么不听话？你怎么不听话？老师最讨厌不听话的小孩了，你看，这就是下场，这就是下场。”

说罢抬起手，将手放在了李小明的脑子上，一个回首掏，眨眼之间，李小明头盖骨的上面，就被小张老师的利爪抓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然后，她又借着手劲，往下一掏，掏出来一个白花花的，带着新鲜血液的脑花，热气腾腾，非常新鲜。

段南七此刻瞪大眼睛，脸色惨白，嘴角抽搐，看上去要吐了。

然而反观一旁的戚烬戚大侠，此刻他面如常，脸色一点没变。

他似乎是那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所以哪怕看见npc当着他的面掏人脑瓜，他依然处事不惊，沉着冷静。

段南七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自己的胃液都快到嗓子眼了，他还一副“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

的脸色，自己真想当场给大佬跪下，磕两个头，然后大喊一声，大佬，大腿借我抱抱。

但他不敢，因为他真的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