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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生物学家,害怕涌动的火焰,就跟你一样,“缓慢燃烧的火焰,一团鬼火,悬浮在沼泽和沙丘之间,飘来飘去,完全不像人类,自由地飘荡……”
这是催眠暗示,意图让她平静下来,然而并没有实际效用,最多相当于舒缓的童谣。
对话逐渐展开,你总是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你说出口的话往往并非本意,你试图保持形象——展现出生物学家所熟知的你,展现出你在她面前刻意构筑的人格。
也许如今你无需再在意什么角色,然而你仍有一个角色要扮演。
她指责你,但你不能怪她:“就算这是灾难,也是你助力造成的。
你只是受到一点惊吓,然后就放弃了。”
不对——你从未放弃——但想到犯下的那许多错,你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是的。
我应该早点儿看出来你变了。”
真话。
“我应该让你回到边界。”
假话。
“我不该跟人类学家一起下去。”
假话,事实并非如此。
她悄悄溜出大本营,决心证明自己,你别无选择。
你咳出更多血来,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边界看上去是什么样的?”
幼稚的问题,其答案毫无意义。
边界就只是边界,边界并不存在。
到了那儿我再告诉你。
“我们穿越边界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跟你预期的不同。
“关于X区域,你向我们隐瞒了什么?”
没什么能真正帮到你的。
真的没有。
太阳就像一团没有核心的模糊光晕,生物学家的声音仿佛断断续续的线头,你右手攥着的沙子既冰冷又灼烫。
疼痛每隔几微秒就会爆发一次,既是永久的存在,又好像根本不存在。
最后,你发现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
然而你的意识还在,只不过遥远而模糊,仿佛你是个孩童,躺在眼前这片沙滩中的一条毯子上,双眼被一顶帽子遮住。
阵阵暑气向你袭来,沿着四肢扩散,而持续的波浪声和海风平衡了热气,让你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