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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的味道怪怪的。
他放下啤酒,环视屋内。
老吉姆的钢琴演奏难以停止,但他弹得太糟,手指僵硬地敲击着琴键,而琴键上沾着红色的血,他开始放声歌唱,索尔从没听过这首歌,歌词也不知所云。
其他乐手大多围坐在老吉姆身边,乐器从松开的手中掉落,他们面面相觑,仿佛受到惊吓。
他们受到什么惊吓?莎蒂在哭泣,布拉德说:“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但布拉德的声音发自莎蒂体内,鲜血从布拉德耳朵里滴落下来,人们无力地瘫倒在酒吧中……他们刚才就这样瘫倒了吗?他们是醉了,还是死了?
老吉姆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但仍继续弹奏。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那首歌,在混乱无序中趋向高潮。
他的手指关节逐一断裂,血从钢琴上飞溅出来,落到他的膝盖上,也落到地板上。
索尔头顶上似有悬浮的物体。
他体内也散发出某种东西,就像是广播,但频率太高,无法被人听见。
“你把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别那么干。”
“我什么也没干。”
有人在地上爬行,或许是因为腿不管用,只能在地上拖拽着前进。
有人用脑袋撞击大门附近的黑色玻璃。
莎蒂在地上抽搐翻滚,撞到桌椅的腿上,全身散裂成碎片。
室外是彻底的黑夜。
没有光。
没有光。
索尔站起身,走到门口,老吉姆不知所云的歌曲更像是断断续续的尖啸,而不再是咆哮。
他不知道门外有什么,他不信任身后的景象,也不信任彻底的黑暗,然而他不能留在酒吧里,无论那是真实景象,还是幻觉。
他必须离开。
他扭转门把手,走出户外,在夜间凉爽的空气中来到停车场内。
视野里空无一人,一切各据其位,没有什么异常。
但他身后屋子里的一切都已扭曲变态,谁也不可能令其恢复。
喧嚣声变得更加可怕,其他人也开始尖叫,那声音竟不像是人类嘴里所发出的。
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皮卡,又好不容易将钥匙插入点火器,他先把车倒出来,然后驶出停车场。
作为庇护所的灯塔就在半英里外。
他没有看后视镜,不想看有什么东西从屋内溢出到黑夜之中。
黑色的天空里,群星如此遥远,又如此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