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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肚子里的龙种虽说已过了三个月,可是这样仍是不妥。
折柳赶忙住了口,上前扶住已经坐起来的淑妃,“娘娘,您脸色可不好看,我扶您去那床上躺一躺,要不要传太医?”
淑妃不说话,一双冰冷的手只是紧紧地抓住折柳的手臂,她的力气不大,可是折柳却动也不敢动一下,“昭美人……是因为什么被打入冷宫的?”
“什么也不因为,淑妃娘娘。”
这个问题,昭美人和折柳说了无数次,也感慨了无数次。
“皇上越去越少,突地有一天,就下了旨,把昭美人降为美人,囚禁在冷宫了。”
如果硬要说因为什么,应该说,因为皇上他根本没有心吧。
折柳记得清清楚楚,昭美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天仙似的脸上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
从正殿出来,折柳赶紧叫了另外一位叫画眉的大宫女进去照料淑妃娘娘。
她朝着自己住的那排倒座房走过去,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心里却冰冷一片。
想不到……这位宠妃,倒是个多情的呢。
将将要走到门前,却突然跑过来了个小宫女,“折柳姐姐,外面有个小火者找您,他说是您的老乡。”
“好。”
折柳点了点头,掏出几枚大钱给了那小宫女,这才朝外面走出去。
原本太祖爷初初打下江山来的时候,这宫里的规矩也是很严的,别说是这青天白日的,就是晚上私自交通也要冒了被打死的风险。
只不过这宫里宫女宦官不下两万,主子却才那么几个,总有管不到的地方,近几位皇上又多贪欢享乐,宫里的规矩越发松散了。
到现在,就连结菜户也成了半公开的事情,有那司礼监的爷爷们,连不受宠的小嫔妃也是摸得的。
这两万多的宫女宦官,伺候着百来个主子,哪里还有什么糊弄不过去的呢?就连折柳这等刚刚从冷宫出来的小宫女都知道,司礼监的爷爷们,可是连大臣的奏章都能批红的。
司礼监的那位太监刘爷爷,满朝文武哪一位见到不得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内相”
?
看了看身上汗湿的衣服,折柳还是进屋换了件新衣,把前几天铰碎的那金臂钏挑了几块,这才出得侧门来。
侧门这里没个避荫地方,连墙砖都晒得直烤人,平安正站在中间,额头上细细地冒出许多汗珠来。
折柳掏出块帕子,快走几步,朝着他胸膛丢过去。
“呆子……你倒是到侧门那阴凉地方站一站啊。”
见到平安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帕子袖了,折柳这才觉得太阳刚刚照在身上,把刚刚宫里的冷气都晒得融化掉,“你藏什么啊!”
她咬着唇,伸出手去夺那块被平安藏起来了的帕子,“给你是教你擦汗的!
你要是想留着……回头我绣个荷包给你!”
“看我新衣裳。”
平安没接她的话,把两臂抬起来,折柳这才发现他穿得不再是小火者青灰的衣服,而是换成了司役的蓝色袍子。
“哎呀你……”
折柳瞪圆了眼睛,后退了一步,认真看着平安的新衣裳,“还是在直殿监吗?”
直殿监本是掌管各殿及廊庑洒扫之事,是最不好出头的所在之一。
就算是升了司役,也还是掌管各殿洒扫罢了,故折柳才有此一问。
平安却涨红了脸,仰起头来,“我怎么会因为一个直殿监司役的位子就豁出去了你的镯子!
是惜薪司!”
惜薪司?掌管柴炭?
这可是个要紧去处了!
夏天也还罢了,若是冬天,惜薪司的司役手抖一抖,那说不得就能夺人性命的!
折柳不信,凑近了盯着平安红涨的白净面皮看,“这可是要紧去处……我那只镯子哪里有这么值钱,你莫不是唬我!”